先前明明還不是這般小心翼翼的,他又不吃人,怎麽一個個到了最後都怕他呢?
惠妃敏銳地察覺出皇帝的失望,當即調整狀态,揚唇笑道:“皇上突然提及知知的出身不大好,臣妾怎能不緊張?”
“現在這個兒媳婦,臣妾可滿意得很呢,如果皇上就因爲她的出身不大好便想着換人,那臣妾豈不是要哭死了嗎?”
“你倒是會說。”皇帝眸光溫和了些,這個惠妃向來是能揣摩他的心思的,他想。
“朕沒有換人的想法,隻是想給她提一提出身,你有什麽好想法?”
“回皇上,臣妾哪兒懂這些啊,皇上想怎麽做就怎麽做便是,臣妾相信他們都會體諒皇上的決定的。”惠妃差點就直言以告了,幸虧最後關頭反應過來,把原本的話給咽了回去。
後妃妄議朝政是大忌,盡管在虞知知的出身上算不得是什麽朝政大事兒,但那也是皇帝要決定的事兒。
皇帝決定的事兒,她這個後妃就不能插嘴,否則隻會适得其反。
“也罷,既是如此,那朕就照着自己的想法來了。”皇帝點了點頭,并不意外惠妃的答案。
本來他問出這個問題,也不是想從惠妃這裏得到什麽他想要的答案。
現在這般,倒算是正好。
……
“吳大人,皇上和惠妃已經回宮了,這是不是證明梁王沒事兒,我們可以進去了?”大理寺的人終于等到了皇帝帶人離開,立即就迫不及待地看向吳秋。
吳秋自己心裏也急,當然是立即上前走到門房身前,“勞煩你進去替我等通報一聲。”
說罷不等門房開口,吳秋便率先非常上道地給門房塞了一錠銀子。
門房掂了掂手上銀子的分量,非常滿意地轉身去給幾人通報,“成,小的這就去給諸位通報一聲,諸位稍等片刻。”
“好說好說,還請盡快。”吳秋忍了忍,到底還是沒忍住,催促了一句。
門房看在銀子的面子上,沒有跟吳秋計較,腳步當然也沒有加快多少。
吳秋看着門房不緊不慢的樣子就急,他簡直是恨不能直接沖上去,代替門房,這樣進去通報的時間就能大大縮減。
隻可惜,這裏是梁王府,不是他可以胡來的地方,他再急也得忍着。
幾人焦急地等了約摸有一刻鍾的時間,進去的門房方才重新出現。
“王妃有請,幾位大人請進吧。”門房擺手示意自己的小夥伴給吳秋幾人開門。
吳秋等人忙不疊地擡腳踏進梁王府,王府裏早有人等着給他們帶路,是以他們剛踏進王府就被引往東邊去。
大理寺的其他人并不知道那些姑娘們被關在何處,眼見着越走越偏,才忍不住轉眸詢問地看向吳秋,這王府的人這是要将他們帶去哪兒?
“這是通往那些姑娘安置處的路,是王妃讓你帶我們過去的?”吳秋詢問帶路下人的同時間接地回答了其他人的疑問。
帶路下人頭也不回地點頭答:“是的,王妃讓奴才帶幾位大人過去。”
“奇怪,吳大人你不是說昨兒個夜裏在那兒什麽都沒問出來?這會兒怎麽就直接讓人把咱們往那兒帶了?”開口那人自認把聲音壓得夠低了。
沒想到就是這樣低的聲音,還是被前頭帶路的下人聽見了,回過頭來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
“你笑什麽?”吳秋見狀,還未出口的話頓時換成了詢問。
帶路下人倒也沒什麽好隐瞞的,當即笑答:“自是因爲諸位大人不知道,我家王妃跟齊太醫他們現在正在給諸位姑娘們醫治了。”
“等奴才将諸位帶過去,想來王妃他們應該也已經給姑娘們解毒解了一半兒了吧。”
吳秋:“!”
“你說的可都是真的?!”這要是真的,那他不就有救了嗎?
吳秋興奮且激動地直勾勾盯着帶路下人,大理寺其他人同樣如此,畢竟這真的關乎他們的小命。
帶路下人笑意不減,隻道:“諸位繼續随我來便是。”
說完這話,那下人就不再言語了。
吳秋幾人還想再問,卻是再也沒能問出任何有用的話來,甚至到了最後,那下人直接就不搭理他們了。
好在他們也沒有心焦太久,就看到了那個安置姑娘們的院子。
他們到時,院子裏的情況的确就像是那帶路的下人所說的那般,王妃和齊太醫他們已經給姑娘們解毒解得差不多了。
原本吳秋看到的那些呆滞,沒有反應的姑娘們,現在有一部分眼神明顯已經是清明了起來,這就意味着她們是真的清醒了。
吳秋難掩心中激動,卻也沒敢在這個時候開口打擾,萬一他開口惹了王妃發火,那接下來可就沒他什麽事兒了。
幾人足足又等了小半個時辰的時間,方才等到虞知知和太醫們停手,最後一個姑娘解毒完成。
虞知知早就注意到吳秋幾人的到來,并且對吳秋識相地沒有貿然開口很是滿意。
現在姑娘們都已經清醒了,吳秋他們能問出多少東西來,就看他們的本事了。
“吳大人,她們才剛剛恢複沒多久,還請吳大人問話時注意方式,否則一旦她們出現任何的不适,本王妃就将命人把你們都給轟出去。”
虞知知作勢請他們随意,但嘴上的威脅卻是半點都沒客氣。
率先恢複過來的姑娘們,這會兒聽到虞知知的話,下意識地就想尋求虞知知的保護——
“除了王妃想知道的,旁人想知道什麽,我們都不會說的。”在她們現在的認知裏,王妃等于她們的救命恩人,救命恩人想知道什麽都可以,别人不行。
虞知知笑眯眯地擺手,“沒事兒啊,他們想知道什麽,你們知道的能說的就說,不能說的也可不說。”
“王妃此言差矣,這事兒要查清楚,怎麽能由着她們的性子來呢?”吳秋下意識不贊同地看了虞知知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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