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秋難看的臉色多黑了一個度,他想發怒,但又礙于雲非是梁王的人,他不敢,隻能把怒氣都憋了回去。
“齊太醫他們沒說她們這樣要怎麽治才能好?”
“沒有。”雲非一本正經,他是不可能會告訴吳秋實話的。
吳秋聞言整個人就頹然地跌坐在地,完了,他徹底完了,從她們的嘴裏問不出有用的東西,往外邊查也沒有方向,這不是要完了是什麽?
“吳大人可還要繼續問?若是不繼續了,那奴才可就下去歇息了。”雲非說罷作勢就要送吳秋離開,他可沒有想法要陪着吳秋一整夜。
吳秋回眸多看了那些呆滞不知事兒的姑娘們,本還想堅持的心思徹底的沒了,眼下這種情況,就算是他繼續留下來盤問,那得到的結果也不會跟現在有什麽區别。
“罷了,天要亡我,就沒人能救得了我。”吳秋放棄了,他頹然地垂下腦袋,擡腳離開。
見狀,雲非半點沒有要勸慰的意思,徑直就給吳秋帶路,往王府外而去。
很快,吳秋就被送到了梁王府外,眼睜睜看着梁王府的府門在自己的視線中緩緩關上。
早已等在外頭的大理寺其他人忙不疊地圍上吳秋,七嘴八舌開始詢問:“大人問得怎麽樣了?有沒有問出有用的消息?”
“沒有,她們現在的樣子跟我們第一次見到她們時的樣子沒有任何區别,我甚至都快把嘴皮子給磨破了,也沒能問出半個字。”吳秋痛苦地抱頭蹲下。
什麽有用的訊息都沒有,他還能怎麽查真相?隻能等死了吧?
大理寺的人心裏多少都已經有點預料到了這個結果,但還都不死心地想要找到有用的。
“你跟王妃說了事情經過,難道王妃就沒說什麽話?”
“王妃說讓我一早再來,我沒聽,堅持要見那些姑娘,可沒想到我見是見到了,卻隻是在浪費時間而已,什麽都問不出來。”
“既是如此,那咱們就一早再來,興許王妃并不隻是随口一說,而是另有用意呢?吳大人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還有什麽地方是被你所遺漏的。”
“等等,當時齊太醫好像是要暗示我什麽!”吳秋像是突然看見了希望似的,兩眼一亮。
其他人:“那不就對了!齊太醫他們在王府裏,能得到的消息肯定是要比我們多的。”
“就是就是,我們一早再來,現在先回吧。”
吳秋贊同地點了點頭,強撐着起身離開。
如今的他們,也隻能是将這微末的希望寄托在一早上了,因爲他們已經沒有别的辦法,能讓他們自己度過危機了。
等待,無疑是煎熬的。
大理寺所有人明明都很累,但他們各自歸家之後,卻又無論如何都睡不着,隻能睜着眼睛等天亮。
一夜未眠的吳秋并大理寺的其他人在天邊才剛剛泛起魚肚白的時候,就已經洗漱穿戴整齊,往梁王府出發而去了。
大家都以爲自己是第一早的,結果等到了梁王府門口一看,多的是人比自己還早,而且梁王府明顯騷亂了起來,就連門房都神色緊張。
“這是怎麽了?”吳秋一臉茫然,上前抓住門房的手詢問。
門房掙開吳秋的手,不悅地瞪了吳秋一眼,“還能是怎麽了?當然是有那天殺的又動腦筋到王爺頭上了!王爺如今被誘發了體内的毒性,幾位若無大事兒,還請先回去吧。”
可别待在府門這裏擋着,礙事兒了。
吳秋聞言臉色變了又變,王爺好端端地怎麽會突然毒發呢?
“王爺毒發,那王妃呢?你們王妃在做什麽?”
“我們王妃當然是在救王爺了,還能在做什麽?”門房沒好氣地白了吳秋一眼,好像吳秋問了一個有多愚蠢的問題似的。
吳秋整個人頓時如遭雷劈,他說王妃在救王爺?
“虞知知何時會的醫術?!”
“放肆!我們王妃的名諱是你可以随意直呼的嗎?”門房臉色變了變,擡手就想對吳秋動手。
幸好這時大理寺的其他人聽見動靜圍了過來,把門房擡起的手給擋住了。
“王妃會醫術這事兒我們的确是第一次知道,所以不能怪吳大人過于驚訝而直呼了王妃的名諱。”
“哼,要不是因爲這樣,你們以爲就隻有我一個人?我們王府上上下下的人,早就沖過來把他給大卸八塊了!”
“是是是,是我們太大驚小怪。”大理寺的人說着将吳秋從梁王府的府門前拉開,來到不遠處的角落。
“吳大人,咱們現在怎麽辦啊?王爺毒發,這王妃可沒什麽時間顧上咱們。”
“等,現在也隻能等了。”吳秋現在就是有一百個膽子,那也不敢硬闖。
畢竟有個萬一的,他們這些人,一個都承擔不起後果。
其他人想了想,也沒想出什麽好法子來,隻好是先聽吳秋的,按捺住心裏的焦急好好等着。
梁王府内,所有人都在爲這一場戲在賣力的出演着,除了已知情況的傅沉和虞知知,其他人得知傅沉又毒發了,皆是慌張擔心得不行。
齊太醫三人更是愁的本就有白發的頭上又多出了好幾根,他們可怕王爺就這麽過去了。
即便他們早前就在行香子解藥這事兒上見過了王妃的醫術本事,但現在仍舊沒辦法放下心來。
主屋的門緊閉着,除了傅沉和虞知知外,其他人都還不被允許進去,隻能在門外焦急地等着。
“哎你說裏頭到底是個什麽情況?這王妃怎麽也不叫咱們幫忙啊?”
“就是說啊,我們雖然是不能替王爺把體内的毒給解了吧,但好歹也能幫着把毒性壓一壓啊。”
齊太醫沒忍住白了兩人一眼,“老夫倒是覺得王妃是因爲嫌棄咱們三個進去了會礙事,所以才沒有叫我們進去幫忙。”
“你們也不想想,能那般大膽地用别的藥材制出了行香子解藥的人,那是需要咱們插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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