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王府不是号稱很安全?那這個奴才是怎麽回事兒?”
傅沉倒是沒有意外,“水清了就不代表沒有魚,但凡是心裏存了那麽點心思的,前頭不會做什麽,後頭爲了好處也會動手,這很正常。”
“畢竟人與人盡不相同,誰能保證誰就一定能從始至終都效忠于自己呢?”
“這話說得倒也不是沒有道理,不過這事兒,你想就這麽算了?”虞知知可沒打算就這麽算了,要是傅沉那麽打算的話,那明天她就收拾收拾東西溜了。
她可不想後頭真被傅沉累得要給傅沉陪葬,這條好不容易得來的小命,她還沒活夠。
好在,傅沉與她一樣,并未打算就這麽算了。
“在知知的眼裏,本王竟是個好人,這倒是讓本王心裏有些詫異。”傅沉輕笑了一聲,那些個明裏暗裏動手的,他本就從來沒打算放過任何一個。
現下,他找到了更好的讓自己活下去的渴望,誰還敢對他伸手,那就是找死。
虞知知笑了笑,“王爺的意思是?”
“本王被人故意誘發了毒性發作,生命危在旦夕,請父皇徹查此事。”傅沉說罷,臉色漸漸地就煞白了下來。
沒多久,傅沉的臉色就變得跟虞知知給他施針壓制毒性時的臉色一模一樣了。
至少,虞知知一眼看過去,是沒發現任何的端倪的。
“我倒是沒想到啊,王爺竟還有這一手。”虞知知回過神來,對傅沉這個變臉技術簡直是歎爲觀止。
傅沉‘虛弱’一笑,“怎麽說也是獨自帶起了虎嘯軍這一支猛虎般的軍隊,如果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那怎麽能行呢?”
“說的也是。”虞知知贊同地點頭,随後虛心求教:“那這樣,需要我做什麽配合你嗎?”
傅沉遲疑地頓了頓,一息後方才開口:“要不王妃哭一哭?”
“哭?”虞知知眼皮子猛地一跳。
傅沉煞有其事地點頭,“對,就是哭,我是你夫君,我被人害得快死了,難道你不該哭?”
“哦,可你若是死了,我不但不會哭,還會直接二話不說提着刀去把那些個算計你的人都給砍死,然後我再找一個好看的,一起踏遍山河。”
傅沉:“……”
“我屍骨未寒,你就要找别人?”
“嗯是,所以王爺若不想讓我找别人,那就最好活得長長久久的,别走在我前頭。”虞知知笑彎了眉眼,她這可不是在威脅哦。
這是她内心中非常真情實感的想法,絕沒有摻一點點假。
傅沉沒忍住,樂出了聲,“如此别緻的擔心,我倒是真的第一次見。”
“行了,别廢話了,你到底需要我做什麽?”虞知知嚴肅了臉,玩笑歸玩笑,玩笑過後,就該說正事兒了。
傅沉眨了眨眼,“王妃隻需表現出一副盡了權利把本王給救回來了即可。”
“你葫蘆裏在賣什麽藥?”虞知知不明白,前頭都已經有那些姑娘們替她證實醫術了,傅沉爲何還要這麽做?
傅沉也沒是很麽好隐瞞的,“你救得的是旁人,對旁人有恩,可不是對我有恩,父皇那邊縱然會看在你救了那麽多人的面子上不會對你如何,但他心裏肯定還是對你欺君有所芥蒂。”
“但你若是能救得本王,那事情就完全不一樣了,本王眼睛這毒是替父皇受過的,你救了本王,就相當于是救了父皇,如此他心裏可能會對你有的那點芥蒂,就完全不會存在了。”
“你想得可真是夠遠的。”虞知知被傅沉這一番話給驚住了,在此之前她的确是完全沒想過這個可能。
要不怎麽說是能撐起一支軍隊的靈魂人物呢,想問題時就是比她這種普通人想得高深。
傅沉笑了笑,“你可是我明媒正娶的萋,我自是萬事都得多替你考慮的。”
“成,我原諒你了。”虞知知本也沒多生氣,現在看到傅沉還這麽替她着想,心裏還殘留的那點氣兒可不就全消了麽?
傅沉笑意更濃了幾分,“知知,我既已經取得了你的原諒,那這往後要喝的藥,可否少點苦?”
“阿沉,良藥苦口,這個藥苦,是不可以減弱的。”虞知知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傅沉一聽就知道虞知知乃是胡說,但他就算是知道,那也沒什麽好法子,隻能捏着鼻子認了。
“哎, 本王的命可真是苦啊,從小到大沒吃什麽甜的也就罷了,這長大了還得吃苦。”
“能吃苦是福,阿沉别跟我賣慘,我不吃這一套。”虞知知說罷扭頭就走,沒再管傅沉。
傅沉聽見虞知知離開的腳步,忍不住無奈地搖了搖頭,“枭,她這是往哪兒走呢?”
“回王爺,王妃回房了,瞧着像是要歇息了。”枭一闆一眼地開口,好似自己并沒有被王爺王妃兩人之間的打情罵俏給紮心到的樣子。
傅沉擡手示意枭扶自己跟進去,“扶本王也回房吧。”
“是,王爺。”枭現在巴不得能盡快把王爺給送進房間裏呢,當然是立刻伸手扶住王爺,帶着王爺追上的前頭的虞知知。
待追上虞知知後,枭非常識相地将王爺的手交到了虞知知的手上。
“王妃,屬下把王妃交給您了。”說罷不等虞知知開口,轉身一溜煙就跑得沒影了。
虞知知看了一眼自己手裏屬于傅沉的手,撇了撇嘴,“是不是你提前跟他說什麽了,所以他才溜得這般快?”
“沒有,可能是他還有事兒要辦,畢竟他是暗衛之首。”傅沉一臉無辜,他什麽都沒說的樣子。
虞知知輕嗤了一聲,到底還是沒有松開傅沉的手,至于到底信沒信傅沉的話,隻有她自己知道。
兩人回房,一個比一個更心安理得地歇下了。
相對的是被雲非帶去見那些從天香樓救出來的姑娘的吳秋,瀕臨崩潰邊緣,因爲不管他問什麽,這些姑娘永遠隻有一個表情,那就是呆滞。?
<!--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