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品茶的動作一頓,眉峰挑了挑,“你剛說什麽?後半句。”
“王妃想逮一個西域人回來。”齊太醫老實巴交地重複,以爲這話讓梁王提起了心,眼睛頓時亮了亮。
傅沉确定自己沒聽錯,這茶他也不喝了,面露沉思。
“聽聞西域人百毒不清,可是真的?”
“回王爺,是真的,這行香子正是西域皇後所制。”齊太醫難掩心中激動,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梁王總該要做點什麽了吧?
傅沉樂了,知知果然不愧是他的王妃,這尋常人哪裏能想到這一點?
因爲西域人百毒不侵,所以沒有比他們更好的試藥之人了。
“王,王爺?”齊太醫整個人懵了,這梁王怎麽還笑了呢?
難道梁王還沒看出其中嚴重性不成?那可是兵強馬壯的西域,盡管人家沒地中糧食,但也不是誰都能打主意的。
“嗯?齊太醫想說什麽盡管說,本王都聽着呢。”傅沉臉上笑意不減,他手裏有所向披靡的虎嘯軍,倒也不是不可以考慮一下,給虞知知抓個西域人來用。
齊太醫得虧是不知道傅沉現在的心中所想,若不然他非得生生被吓暈不可,可即便是不知道,他現在看着傅沉臉上的笑以及不以爲意,便也該知道傅沉并不覺得他的王妃那般想,有什麽不對。
“王爺凡事請三思而後行,王妃不知西域嫌惡,但微臣相信王爺知道一旦平白招惹西域的後果,光是他們不畏毒這一點,就足夠他們定下很多計謀。”
“齊太醫的意思,是本王無能?”傅沉冷哼了一聲,隻是抓一個西域人來用罷了,他有的是辦法不讓任何人發現。
齊太醫聽出傅沉言語間的不悅,心中頓時驚了驚,趕忙起身給傅沉跪下:“微臣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你方才所言,我聽着可是句句字字都在替西域說話,長他人志氣滅自己的威風。”一邊充當木頭人的虎嘯軍早就忍不住了,這會兒見王爺開口責問,他們當即就站了出來。
傅沉聽見了,卻沒有要阻止的意思,他的虎嘯軍他清楚,不會将事情鬧大的。
齊太醫就是一個在宮裏太醫院上值的太醫,哪裏見過虎嘯軍這種陣仗?他渾身一抖,白眼一翻,竟是就這麽被吓暈了過去。
眼見着人倒地,虎嘯軍全傻了,“我們就說了一句話而已,他怎麽就暈過去了?”
“肯定是你們長得過于兇神惡煞,所以把人給吓着了。”枭走進來正好聽見虎嘯軍的疑問,頓時沒好氣地白了幾人一眼。
虎嘯軍:“……”
他們長得兇神惡煞?兇神惡煞?
“你莫不是眼睛有問題吧?”
“呸!我眼睛好着呢!不信?你們回去拿鏡子照照自己,就知道我說的沒錯了。”枭毫不客氣地怼了回去。
不等虎嘯軍再開口,傅沉先開口問:“何事?”
“回王爺,先前大理寺的人不是被王妃讓虎嘯軍的兄弟們給趕出去了麽?他們現在又來了,此刻就站在府門外求見。”
“說是在天香樓找到了點線索,王爺可要見他們?”
“讓他們進來,順便叫人把齊太醫扶下去歇着,等人醒了再來通知本王。”傅沉擺了擺手,他倒要聽聽大理寺那群人在這短短的時間内找到了什麽線索。
枭應聲喊來了下人把齊太醫扶下去,随後出去把大理寺那群人給帶到了王爺面前。
“說吧,你們查到了什麽。”傅沉重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吳秋頭皮一麻,趕忙開口答道:“回王爺,我等去到天香樓的時候,天香樓已經人去樓空,就連天香樓的所有者都不見了。”
“所以我等就去查了天香樓所有者的過往,發現此人是在西域那邊出生,但因爲母親是中原人,他才兩三歲的時候就被西域人趕回了中原。”
“之後在一家心好的人家收養之下健康長大,前二十年都沒有什麽作爲,直到二十五歲這年他突然有了很多銀子,從而建起了這天香樓。”
“說了這麽多,你的結論?”傅沉倒是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天香樓掌櫃時的場景,那個掌櫃的樣子的确是有些區别于他們中原人。
掌櫃的鼻子是要更挺一些,眉毛也更濃密點兒。
但一個西域出生的中原和西域的混種,這麽多年在京都不僅活着,還建起了天香樓,要說其中沒點貓膩,狗都不信。
吳秋小心翼翼地觑了梁王一眼,卻發現自己什麽都沒看出來,隻能放棄去揣測梁王的心思,一五一十地把自己查到的事情說出。
“微臣查出,這個掌櫃,似乎跟三皇子之間有點淵源。”
“哦?”傅沉換了個姿勢,這他可就來興緻了,老三現今和程容正在河西平亂呢,結果這天香樓在他不在的時候出事兒了。
妙啊!他都沒想到虞知知無意中發現的這個秘密居然會跟老三有關。
“說說看,他們之間怎麽有淵源了?”
“這,微臣隻查到三皇子跟天香樓這個掌櫃的關系不錯,時常一起喝酒看戲,遊玩也是一同出行,說是好友也不爲過。
“至于天香樓所發生的這事兒,三皇子是否早就知情,微臣就不知道了。”吳秋隻敢說自己查到的,可不敢亂下定論。
那可是皇子,萬一不是那麽一回事兒,妄議皇子可是要掉項上人頭的,反正皇上将此事交給了梁王來查,他還是把定權交給梁王的好。
這樣一旦有什麽事兒,誰也怪不着他們大理寺的頭上。
傅沉一聽就知道吳秋心裏在打什麽小九九,頓時冷哼了一聲,“收起你那點小心思,該怎麽查就給本王怎麽查,否則小心本王在父皇面前參你一本。”
“吳大人不想讓皇上覺得你們大理寺無能,畏懼強權,縮頭縮尾,什麽都不敢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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