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佩絞着手中的手帕,嫉妒得眼裏都快噴出火來了,卻偏偏當着傅沉的面不敢說什麽,生怕自己一開口,傅沉就改變主意,繼續讓人送她回宮了。
“妾身多謝王妃體諒。”
“好說好說,不過王爺既是沒給你名分,也沒碰你,那你就不必自稱什麽妾身,聽着怪膈應人的。”虞知知笑眯眯,仿若不知道自己這話說出來有多氣人似的。
柳佩差點就沒能忍住翻臉,好在身邊扶着她的雲珠見勢不好,手上用力狠狠地掐了她一把,她方才險險将理智給撿了回來。
“是,佩佩記得了。”柳佩這話說得那叫一個咬牙切齒,好像傅沉若是不在這,她現在就能沖上來把虞知知給撕了似的。
虞知知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幾分,瞧,這個多好對付?
如果讓傅沉将這個送回去,換來另外一個精明得不要不要的,那可不好對付,她隻想簡單過生活,不想天天都得頭腦風暴。
“王爺來尋我,可是已經讓人準備好早膳了?”
“自然,本王見你許久未來,這才尋了過來。”傅沉笑着點頭,随後道:“雲非,帶路。”
“是。”雲非忙不疊地率先往前走,至于剩下的柳佩和雲珠,自有王府的其他人去安置,用不着他。
眼見着傅沉和虞知知越走越遠,柳佩松了口氣,還以爲自己能避過禁足了,畢竟雲非給傅沉帶路去了,自然應該就沒有人會管她們主仆二人了。
可她沒想到,她這一口氣還沒松到底兒,王府管家就皮笑肉不笑地迎了上來。
“柳姑娘,請吧,王爺的吩咐,我等也不好違背,還請柳姑娘不要爲難我等。”王府管家話是這麽說,但他身後卻已經是叫上了人,顯然是她如果不配合,他們就要強行把她帶走。
柳佩俏臉變了又變,最終定格在鐵青色,明明氣到不行,但除了乖乖聽話之外,她還拿不出任何辦法,隻能冷哼了一聲。
“本姑娘自己走!”
言罷擡腳帶着自己的丫鬟往如今她住的西香閣走,西香閣足足比東陵閣小了一倍不止,且采光還不太好,若不然她也不會來找虞知知。
當然,昨兒個先找傅沉,是想确定讓她從東陵閣挪走是不是傅沉的意思。
隻是她沒想到,讓她挪走不僅是傅沉的意思,傅沉對她下手還那般的不留情。
不管怎麽樣,她都在梁王府上待了好幾年了,梁王怎麽能對她沒有半點情意呢?
“主子,瞧梁王方才對虞知知的态度,咱們往後不能再輕舉妄動了。”雲珠苦口婆心地勸,今日一開始她就不贊成姑娘讓人把虞知知引來。
柳佩不悅地轉眸瞪了雲珠一眼,“這個本姑娘需要你來教嗎?”
“主子恕罪,是奴婢想多了。”雲珠認錯認得飛快,她服侍柳佩的時間久了,就對該怎麽哄柳佩有自己的一套法子。
果然,柳佩的不悅顯而易見地淡了下來。
主仆倆回到西香閣,西香閣就被王府管家帶着人給圍了起來,明顯就是要直接讓人盯着她們,以防她們把王爺的話當成耳旁風。
見狀,柳佩好不容易才壓下去的火氣蹭的又竄了起來,奈何她就是一介女子,根本不能對王府的府衛對抗,隻能憋着那口氣不能發。
最後硬生生把自己給氣暈了過去,引得雲珠大喊大叫的要傳府醫。
消息傳到傅沉和虞知知耳朵裏時,虞知知正好吃完最後一口小籠包。
“啧,這就氣暈了,也忒不經氣了些。”
“畢竟出宮前是皇後身邊最受寵的宮女,她比常人嬌氣一些也正常。”傅沉倒不覺得有什麽好意外的,若柳佩沒把自己給氣暈,他反倒要懷疑柳佩以前展露出來的樣子是不是裝的了。
虞知知挑眉瞥了傅沉一眼,“你倒是門兒清得很。”
“知知說笑了,這人既是要安插在本王府中,本王若是對此一無所知,那豈不是由着旁人宰割了?”傅沉失笑地搖了搖頭。
這還沒怎麽呢,虞知知的領地意識便已如此強,若是往後他們真對對方生出了心思,虞知知怕不是要将靠近他的女人統統都給殺了?
虞知知輕哼了一聲,算是勉強相信傅沉的說辭,畢竟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隻要傅沉不是對柳佩起了别的心思,那她就不在意傅沉對柳佩有多了解,對敵人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傅沉,我這個人呢,不喜歡跟别人共用東西,人也是一樣,懂?”
“巧了,我也一樣。”傅沉面色如常地答道。
虞知知笑了笑,把昨兒個晚上做出來的藥塞到傅沉手裏,“這瓶子裏的藥,一天三頓一次一粒,對你身體好,記得吃。”
“這藥你用一晚上做出來的?”傅沉攥緊了手裏的瓶子,心裏卻沒有多高興。
虞知知沒察覺傅沉的不悅,點頭便答道:“是啊,不然你以爲這藥還能憑空變出來不成?”
“換句話說,你一宿沒睡就在煉藥?”傅沉隐隐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心裏的怒氣了。
好好一姑娘家,一宿不睡覺還挺自豪?
虞知知神色頓了頓,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傅沉的情緒不大對,頓時有些遲疑地看了看傅沉,“你,生氣?”
她以前爲了研究那些罕見的病例,好幾天不睡覺都是常事,現在她隻是熬了一晚上而已,傅沉不至于生氣吧?
或許是她感覺錯了?
“對,本王在生氣,王妃好好想想,該怎麽讓本王消氣吧!”傅沉說着将手裏的藥瓶子塞回了虞知知的手裏,示意雲非上來把他給扶走。
雲非收到示意正要上前,虞知知先擺了擺手,命令道:“雲非先下去,本王妃有話跟王爺單獨說。”
“這……是,奴才告退。”雲非僅僅隻是遲疑了一瞬,就乖乖聽話擡腳離開,末了還貼心地替兩人把門關上。
傅沉抿唇不言,一副‘本王無話跟你說’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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