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睜眼看看,眼前是不是已經模糊能夠看到重影。”
傅沉依言睜開雙眼,情況正如虞知知所言,他的眼前不再是黑漆漆一片什麽都看不到,而是出現了一些物品的重影。
這是他不動用内力壓制毒性的情況下,能看到的程度。
某人辦不到的事情,虞知知一碗湯藥加一次施針,就讓他看見了些許眼睛能夠徹底恢複的希望。
“如何?”久等不來傅沉回答她,虞知知當傅沉是被眼睛恢複的喜悅給驚住了,隻好再度開口問道。
傅沉回神點頭,“本王眼前的确是看到了一點兒重影。”
“那就沒錯了。”虞知知笑了笑,接下來傅沉再接受三次施針和喝藥,他這眼睛應該差不多就會好了。
傅沉沒忍住擡起自己的手放到眼前晃了晃,雖是很模糊,但他的确是看見了一點兒。
“好了,王爺,這離你眼睛恢複還早着呢,現在你眼前能看到的這些重影,很快就會消失不見,你不要驚慌。”虞知知看着傅沉的孩子氣,忍不住笑彎了眼。
再怎麽樣厲害的人,在眼睛光明面前,都得忍不住變得孩子氣。
果然就像虞知知所說,沒多久,傅沉眼前的模糊就消失不見,重新恢複了一片黑漆漆。
不過,這短暫地得以窺見光明的時間,于傅沉如今而言,已經足夠了。
“照此下去,本王的眼睛需要多久可以徹底恢複光明?”傅沉想着一碗湯藥一次施針就這麽厲害了,想來他想徹底恢複,應該是用不了太久的吧?
虞知知明白傅沉這一問的意思,但她要讓傅沉失望了,“萬事都得循序漸進,喝藥施針每隔十五日進行一次,今日是第一次,往後還有三次,王爺您自個兒算。”
“不到三個月的時間便可恢複,已經很好了。”傅沉雖對不能立即就好有些失望,但虞知知給出的這個時間已經很好了。
對比起永遠不知道他的眼睛到底什麽時候會好, 現在知道确切的消息,沒有比這更好的了。
虞知知意外地挑眉,“我還當王爺會失望,失望我不能立即就把王爺的眼睛治好呢。”
“知知又不是神仙,便是神仙也不能立即醫治好本王的眼睛,如今這般結果,本王已經很滿意了。”傅沉伸手摸索着想要去牽虞知知的手。
虞知知笑了笑,主動将手往傅沉尋摸的方向遞了過去,“王爺能這樣想就很好。”
“對了,東陵閣收拾出來了,你随時可以過去研究,裏頭有你想要的藥材,若是他們準備的藥材裏沒有你想要的,還可以讓他們去找。”傅沉牽住虞知知的手,捏了捏。
虞知知心下一喜,“那敢情好,有了單獨的藥房,我也能開始給你煉制調理身體的藥丸了。”
“身爲我的夫君,你的身體一直弱着可不行,别人知曉了,他們是會笑話王爺的。”
“……如此,本王就先在這裏多謝知知了。”傅沉磨了磨後槽牙,等他徹底恢複過來,他就好好讓虞知知明白,到底是誰弱!
虞知知半點沒把傅沉的威脅放在眼裏,她反手捏了捏傅沉的手一下,就抽回自己的手,無情地轉身離開了。
這一夜,虞知知宿在了藥房沒有回房。
翌日,明明熬了一夜的虞知知,精神卻是非常好,她掂了掂手上的瓶子,裏頭的藥足夠傅沉用上半個月的了,這一夜所得的成果,她還算是滿意。
這時,肚子适時地叫了起來,虞知知便将瓶子收進懷裏放好,擡腳離開藥房。
藥房外有人守着,見虞知知出來,忙不疊地就迎了上去。
“王妃可是餓了?王爺身邊的雲非昨兒個來傳話,說是王爺今日會在膳堂給王妃準備好吃的,請王妃務必過去一起用膳。”
虞知知頓時改變自己原本想随便吃吃的想法,讓人前頭帶路,既然有人準備了好吃的,那不吃白不吃。
王府太大,虞知知的方向感不太好,還沒把這王府的各個方向記熟,要去哪兒還都得讓人前頭給她帶路。
走着走着,突然間,虞知知發覺了不對勁,她雖然不大記得去膳堂的路,但去膳堂絕對不會經過荷花池。
這個下人要帶她去的不是膳堂!
是誰,這麽大費周章地讓人把她引過來呢?
虞知知百思不得其解,卻不打算拆穿,反正尋常人傷不到她,她想看看是誰膽子這麽大,敢在傅沉的眼皮子底下算計她。
大概又走了半刻鍾的時間,前頭出現了一個水榭,水榭裏頭端坐着一個人,那人正在撫琴。
這琴聲,就算虞知知是個俗人,平日裏不大愛聽這些,此時也能聽得出動聽來。
水榭中人的琴技造詣應當很高,若不然她彈不出這麽好聽的琴聲。
“姑娘,人給您請來了,您看?”到得水榭,那領路的下人頓時狗腿地上前想要領賞。
“雲珠。”
“是,姑娘。”被換做雲珠的丫鬟手捧着一個錢袋子走出,給領路下人塞了幾塊碎銀子 ,便将人給打發走了,轉眸看向一聲不吭的虞知知。
“我們家姑娘有請,王妃請随奴婢來。”雲珠說罷轉身往水榭裏走,示意虞知知跟上。
虞知知挑眉沒動,在這偌大的王府裏,除了她這個正牌王妃之外,居然還住着一個女人,且看那丫鬟的架勢,這個女人的身份還不低。
“怎麽,你都是王妃了,難道還怕我一個沒有名分的?”
這話說的,多少就有些幽怨了。
虞知知無辜地眨了眨眼,啊這,傅沉也沒跟她說,他還有别的女人,莫不是這女人在騙她?
“啧,既然沒名分,那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人故意把本王妃往你這裏引?”虞知知眸底飛快地劃過一抹冷光,她打算一會兒去問問傅沉,這女人是怎麽回事兒。
若傅沉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來,那他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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