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知知俏皮地打了個響指,誇贊道:“知我者,莫若王爺也。”
“少貧嘴,直說。”傅沉不吃誇獎這一套,内心甚至毫無波動。
虞知知也不拖沓,更不怕傅沉會說話不算話,徑直開口道:“我告訴王爺怎麽回事兒,王爺幫我查清楚,如何?”
“可。”傅沉沒意見,他本來也是要查查虞知知,現在由虞知知親自開口要求,他的人查起來會更加的得心應手,不會再有什麽顧忌。
虞知知欣賞傅沉的痛快,當即開口告知:“一,我娘沒死在悍匪手裏,而是被救走了,我希望王爺能幫我查出來人在哪兒,二,我不是虞艮的親生女兒,希望王爺能助力我查查我的身世。”
“……知知就這麽告訴我了,就不怕我倒戈旁人,不跟你站在一起?”傅沉多少有點驚訝,畢竟他本來以爲自己能問出來的東西應該是很表面的東西。
誰能想到虞知知會如實告知,半點兒都沒隐瞞呢?
虞知知好笑地看着傅沉,沒忍住上手捏了捏傅沉的手,“我相信王爺不會的。”
這手可真是好看啊,用來做點别的什麽事兒,肯定也很好看。
“既然知知如此信任本王,那本王當然不能讓知知失望的了,你給本王幾日時間, 本王定能把你想知道的消息都給找出來。”傅沉察覺虞知知好像格外的喜歡自己的手,心下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感覺錯了。
有人喜歡臉,有人喜歡錢,有人就喜歡手,好像也沒什麽太大的毛病?
虞知知沉迷玩手,不甚在意地笑道:“不急,王爺可以讓人慢慢查。”
那是藏了十幾年的舊事,就算傅沉手下的人再厲害,那也不可能立刻就将事情的來龍去脈查個一清二楚。
“知知很喜歡本王的手?”傅沉的手被虞知知把玩得有些發癢,忍不住開口問緣由。
“你的手很好看。”虞知知對美好的事物,向來是不吝誇贊。
傅沉的感覺得到證實,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更是不能在此時從虞知知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隻好是由着虞知知。
大約過去半刻鍾的時間,虞知知方才放過了傅沉的手,讓人把她吩咐下去熬的藥給端上來。
不多時,一碗黑漆漆的藥湯被雲非端了進來。
明明還隔得很遠,但屬于藥湯的那股不太好聞的味道就已經飄進了傅沉的鼻子裏。
傅沉直覺不好,眉頭不禁皺了起來,“什麽藥聞起來竟是這般腥臭難聞?”
“自然是給你解毒用的藥湯了,這良藥苦口,王爺不會是害怕喝藥吧?”虞知知有些遲疑地打量了傅沉一眼,應該不會吧?
瞧着不大像啊,許是她想多了。
思及此,虞知知伸手從雲非手上接過碗,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吹溫了遞到傅沉唇邊,剛一靠近,那股腥臭的味道瞬間就變得更加濃郁了幾分。
傅沉很是艱難地忍着,才沒有讓自己張口吐出來,雖然知道不太可能,但他還是忍不住懷疑:“ 知知,這藥湯,你不是故意要整我的吧?”
“當然不是,我開的都是對你眼睛有用的藥。”虞知知說着用勺子碰了碰傅沉的唇,示意傅沉張口喝藥。
傅沉臉色隐隐控制不住地變綠了些,他擡手憑感覺抓住虞知知的手,幹笑了一聲,“先把藥晾晾,等溫度差不多了,本王一口喝了便是,不用知知這般一口一口的喂。”
“呃,說的也是,一口悶了的感覺的确是比一口一口來的好。”虞知知認同地點頭,把勺子放了回去。
傅沉聽見動靜,頓時松了口氣,還好知知沒有堅持,若不然他喝個藥還不知道要遭受多少折磨。
“知知若有事兒忙,可以自去忙,不必管本王。”他絕不是逃避喝藥,隻是不想讓虞知知看到他喝藥時的狼狽而已。
小孩子不想喝藥的時候,就是這樣支開父母的。
虞知知哭笑不得地拒絕:“我沒什麽要忙的,現在需要忙的也就是王爺的眼睛,等王爺把這碗湯藥喝完了,還得配合我施針呢。”
施針……
傅沉語塞,沒了能讓虞知知離開的理由,他沒辦法,隻能暗中讓自己喝藥時穩住,千萬不要鬧出什麽笑話來。
秋日裏,溫度涼,本來端上來滾燙的藥湯過了半刻鍾左右,溫度就差不多降到可以入口的程度了。
“王爺,藥晾好了,您該喝藥了。”虞知知碰了碰碗溫後,開口催促。
傅沉無奈地接過碗,屏息仰頭一口飲盡,其中味道難以言喻,他用了畢生的忍耐力,方才讓自己沒有把入口喝下去的藥湯全給吐出來。
“張嘴。”虞知知的聲音在下一刻響起,傅沉正對抗着嘴裏難以接受的味道 ,這會兒沒辦法分神太多,聞聲下意識地就張開了嘴。
緊接着,他嘴裏就被塞進來了一顆東西,甜香味兒瞬間在口腔中炸開,掩去了湯藥給他帶來的奇怪感受。
“怎麽樣?甜不甜?好不好吃?”虞知知期待地看着傅沉,這可是她最近吃到的最好吃的蜜餞,用來給傅沉遮掩嘴裏的藥味應該是綽綽有餘了。
傅沉把嘴裏的蜜餞嚼吧嚼吧咽了下去,不答反問:“知知可還有?”
藥湯殘留的威力過大,隻一顆蜜餞的效用不太夠。
“有的,給。”虞知知說罷,又給傅沉嘴裏塞了一顆。
圍觀全程的雲非:“……”
這換誰來誰敢信呐,他們王爺被王妃喂食蜜餞,不僅不嫌棄蜜餞是甜滋滋女兒家吃的東西,甚至還吃得非常的開心?
“好了,雲非出去,我要給你家王爺施針了。”虞知知收好剩下的蜜餞,拍拍手趕人。
雲非忙不疊地點頭應聲離開,走出房門時還順帶幫兩人把房門給關上了,以免被人打攪。
“王爺請閉眼,等我讓你睜開眼睛時,再睜開。”虞知知手裏撚着一根最細的銀針,特意叮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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