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謝了。”方池收好瓷瓶,也沒有要虞知知直接替自己解毒的意思,轉身就走,他必須要盡快回去,如此才能查清楚現在的虞知知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眼見着人二話不說,收了東西就走,虞知知聳了聳肩,倒也沒覺得如何,徑直便擡腳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們在密室裏耽擱的這段時間,也不知道傅沉在前廳等急了沒有。
虞氏大概是要方便自己動手或者做什麽,事先就已經将周邊的下人都給遣走了,虞知知一路往回走,路上竟是一個下人都沒碰見。
不過,虞知知的記憶力足夠好,這會兒倒是沒覺得見不到一個下人有什麽不好。
很快,她便循着記憶走到了前廳門口,而原本隻有傅沉和雲非的前廳裏,此刻顯然是多了一人,而此人顯然就是剛剛下值歸家沒多久的虞艮。
兩人好似在談什麽,傅沉的臉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就連虞艮的神色也都是透着愉悅,可見兩人的交談甚是愉快。
虞知知意外地挑了挑眉,她原還以爲虞艮會記恨傅沉害得他在宮裏跪了許久呢,結果現在看來,宮裏那一場跪好似沒對虞艮造成什麽影響的樣子。
密室裏那個男人說過的話,不期然地在腦子裏浮現出來,導緻虞知知忍不住駐足仔細打量着虞艮。
雖說原主的确是肖母多一些,但聽了那個男人的話,現在再看虞艮,虞知知突然就發現她跟虞艮長得那是一點相似之處都沒有。
那麽問題來了,她不是虞艮親生的女兒這件事情,虞艮到底知不知道呢?
若是虞艮早就知道卻沒有處置她們,而是将她們母女兩個趕到虞家祖廟去,那虞艮又是圖什麽呢?
難道,就爲了讓她能替虞霏霏嫁給瞎眼梁王?
這也不對啊,她出生的時候,梁王又沒瞎。
虞知知越想越頭疼,實在是想不出來虞艮到底是背地裏在打着什麽主意。
“知知,你這孩子傻乎乎地杵在外頭不進來幹什麽?叫你好幾聲了!”突然,虞艮帶着溫柔意的聲音傳進耳朵裏。
虞知知猛地回神,不自覺抖落了一地的雞皮疙瘩,這個虞艮溫柔起來的語調聽着可真是瘆人。
“你母親可有爲難你?”傅沉瞧不見虞知知現在是什麽臉色,但還是配合地故作擔心。
虞艮心中一動,臉色蓦地淡了下來,他落在虞知知身上的目光中也多了幾分探究。
“王爺對知知倒是真關心。”
“知知是本王的王妃,有本王在,當然不能讓知知有受委屈的可能了。”傅沉當做沒聽出來虞艮言語間的試探。
虞艮輕笑了一聲,揭過這個話題,轉而問起了别的 ,“王爺說你母親找你說說體己話,你現在回來了,那你母親呢?”
“母親她累了要歇着,就讓人把我給請走了。”虞知知調整好表情,擡腳邁步走了進去,力求不讓虞艮瞧出任何的破綻。
丞相府太大了,她得想辦法拖延虞艮發現虞氏不對的時間,要不然那個男人可能還沒逃出丞相府,半路就又被抓回來了。
“父親是不是忘了今日我與王爺會回門,所以今日才會去上值,這麽久才回來?”
“倒不是爲父忘了,實在是最近事兒多,爲父不得不去解決,有何怠慢之處,還請王爺多擔待。”虞艮沉了臉色,不悅地瞥了虞知知一眼。
也就是現在得了王爺一點兒寵愛罷了,她就想爬到他的頭上作威作福,也是不怕從上頭摔下來摔個粉身碎骨!
虞知知笑了笑,全然沒将虞艮眼裏那點不悅當成是一回事兒,隻接着道:“那父親還真是厲害,朝中官員這麽多,竟是一日沒有父親就不行呢。”
“你!”虞艮臉色瞬間大變,“知知丫頭,你不會說話就就不要亂說話,誰告訴你朝中一日無我就不行的?”
虞知知無辜地眨了眨眼,“父親你自己說的啊,難道父親剛才的話不是這個意思?”
“當然不是,爲父就是個替皇上辦事兒的,哪裏就不可或缺了?多的是人能替代爲父的位置!”虞艮義正言辭,以爲這麽說,他就可以把這個話就此揭過。
沒想到這時,梁王開口了。
“虞相今日這些話,本王會找機會跟父皇說的。”傅沉淺淺笑着,好似并不覺得自己這麽說有什麽不對一般。
可明眼人都瞧得出來,他今日這些話要是落進皇帝耳朵裏,皇帝日後若真想動他,那可就真的變得輕而易舉了!
偏偏這些話的确是他虞艮親口說的,現在就是想反悔都沒得反悔,他隻能咬牙切齒地開口答:“不敢勞煩王爺,老臣日後自會将這些話再跟皇上說一遍。”
“知知今日回門,爲父這就讓人準備吃食,你們夫妻二人用了膳再回去吧。”
“多謝父親的好意,但王爺須得回王府喝藥,今日怕是陪不了父親一起用膳了。”虞知知輕飄飄地拒絕。
傅沉禁不住挑眉,他什麽時候需要回去喝藥了?
這事兒,他作爲當事人怎麽不知道?
虞艮沒料到會被拒絕,老臉登時就有些挂不住,索性趕人:“隻是一頓飯罷了,既然王爺需要回王府喝藥,那爲父也不好強留。”
“多謝父親體諒。”虞知知掐算着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就懶得再繼續跟虞艮扯皮,徑直點頭上手扶起了傅沉。
“如此,我就跟王爺先回去了,父親留步,不必送了。”
“甚好,那你們二人回去路上小心些。”虞艮藏于袖中的雙手死死掐住掌心,才沒沖動地命人去半道上截殺二人,給二人一個教訓。
虞知知敷衍地應了,扶着傅沉往外走的腳步加快了幾分。
傅沉直覺應該是出了什麽事兒,但他們現在還在相府不好相問,他隻能耐着性子等他們上了王府的馬車,方才開口詢問。
“你在相府做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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