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現在該去何處,随便找了一個花園,坐在了長椅上。
周圍喧鬧的聲音,讓她顯得格格不入。
花園裏很熱鬧,人來人往。
每一個人的表情都不一樣,有人失意,哭着從她身邊走過的。
喬戀也想哭。
可在八年前,她就明白,哭是沒有意義的。
她覺得心裏像是被塞滿了棉絮一樣,堵得慌。
工作上的失誤明明不是她造成的,她甚至都可以拿出證據來,可憑什麽事情的結果,卻要她來承擔?
她越想越覺得不公,深吸了一口氣,也壓不下去那股挫敗感。
苦心煎熬了八年,她才邁出了第一步,怎麽就這麽難?
正在思考着,包裏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她心情不好,任性的沒有理會。
鈴聲響了很久,終于停下。
她就這麽坐在長椅上,臉上茫然的表情,像是一個被世界遺棄的孩子。
她咬着下嘴唇,低着頭。
她從小含着金湯匙落生,錦衣玉食十幾年,可八年前,家族破産,父母死于一場大火,弟弟不良與行,她才第一次見識到人性的善惡。
一開始,爲了生計,她四處奔波。
後來,爲了求學,繼續奮戰。
她從人上人,變成誰都可以欺負的小透明。
生活已經夠艱辛了,爲什麽還有那麽多人看她不順眼?
她忽然伸出了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沒有流淚,隻是覺得有點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面前的光線,忽然一黯。
她微微一愣,落下自己的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黑色的皮鞋,還有筆直的西褲。
順着那修長的腿,慢慢往上,就對上沈涼川依舊淡漠沒有表情的眼睛。
他沒有帶墨鏡,隻是帶着口罩和鴨舌帽,穿了一件毛衣,兩隻手悠閑地插在口袋裏。
即便是看不到他的臉,也能感受到這個男人散發出來的不一樣的氣場。
她先是覺得自己眼花了,伸出手揉了揉,确定眼前的人真是沈涼川以後,噌的站了起來,驚恐的看着他:“你怎麽來了?”
她立馬警惕的盯着四周。
她公司附近,可是有好幾個報社,沈涼川出現這裏,無異于羊入虎口!
沈涼川轉身往回走,隻留下了兩個低沉的字:“過來。”
她腦子都不夠轉了,下意識跟着他快速往前,來到花園旁邊的道路上,緊跟着上了保姆車。
她這才松了口氣,看他摘口罩帽子,立馬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你怎麽可以到這裏來?簡直是太冒險了!被人拍到了,就完了!”
沈涼川将一次性口罩随手扔進旁邊的垃圾桶裏,這才看向她,“跟我去個地方。”
去哪兒?
喬戀瞪大了眼睛,可沈涼川,卻直接靠在後座上,閉目養神。
喬戀隻好閉上嘴巴。
她扭頭看着車外,就發現車子竟然上了高速,離開了BJ她想詢問到底去哪兒,可回頭看到沈涼川的樣子,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
他們很快就到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