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芳華毫不客氣地說:“謝家那小子不行,沒爹沒娘的不說,一點文化都沒有,你好歹上了這麽多年學,不能跟這種人。”
姜吱愕然,下意識就反駁道,“跟謝嶼沒關系。”
葉芳華斜睨着她, “我聽咱村裏好多人說了,你跟那謝家小子走得近,風言風語傳得那麽厲害,不管你有沒有那個心,以後都不能再跟他來往了。”
看着姜吱明顯不打算聽話的模樣,葉芳華又放軟了語氣,以一副苦口婆心地口吻說,“跟謝嶼那種人是過不長的,你要是不願意相親,那多跟段醫生走動走動也行,他常跟我問起你,看着好像對你有意思。”
說起段廷玉,那可真是從相貌到家世都無可挑剔,葉芳華巴不得自己家裏出來個飛上枝頭變鳳凰的。
姜吱垂着頭,聽着她的這些話并不吭聲。
她明白葉芳華爲什麽這麽說,但這不代表姜吱願意接受。
或許是察覺到姜吱有時候會在夜裏偷偷摸摸地出門,葉芳華這幾天刻意多在外面留了會兒,看着大門不讓人出去。
這天夜裏也是如此,姜吱等到後半夜才找到機會溜出去。
她來到謝嶼家門口,看到裏面黑漆漆的,踟蹰着不知道要不要敲門。
“進來。”
姜吱一驚, 拿手電筒照了照,才發現謝嶼居然就站在門後面, 整個人藏在漆黑的夜色裏, 不注意根本就發現不了。
她表情懵懵的,“你怎麽站在這裏啊?”
謝嶼沒回答,反而問她,“這麽晚了還過來做什麽?”
姜吱慢吞吞地說:“想跟你聊天。”
黑暗中,謝嶼慢了幾秒才出聲,語氣裏有淡淡的自嘲意味,聽着讓人很不舒服。
“跟我有什麽可聊的。”
他似乎有些不對勁兒。
姜吱往他的方向走了幾步,語調輕而軟,“謝嶼。”
謝嶼沒應,他站在門後的角落,臉側的位置有一大片順牆而落的爬山虎,葉片上的露水滑落,滴在手背上冰冰涼涼。
他垂着眼,眸光就落在鞋尖前那一點微弱的光斑上,但很快,那點光斑也不見了。
姜吱把手電筒關了。
“謝嶼——”
叫了他幾聲都沒得到回應,姜吱挪着步子湊近他,在黑暗裏隻能勉強分辨出一點身形輪廓。
估摸着已經到了近處,姜吱伸手去拽謝嶼的袖子,隻是因爲天黑看不清情況,竟然直接抓住了他垂在身側的纖長手指。
姜吱也沒松手, 索性就這麽抓着了,又叫他一聲,“謝嶼。”
被她攥着的指尖動了動,似乎是想把手抽出去,隻是掙紮的力道顯得十分微不足道。
謝嶼動了動唇,終于出聲,“松手。”
姜吱:“不松。”
謝嶼:“……”
姜吱仰臉看着他,雖然在夜色裏對什麽都看不太真切,但已然能夠想象出謝嶼此時會是什麽表情。
“你不高興啊?”
她有點困惑:“因爲我嗎?”
看這鬧别扭的模樣,十有八九得是因爲她,可姜吱覺得自己什麽都沒做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