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麽平靜地過了幾天後,姜吱在夜裏突然被曲燼揪起來,她還迷糊着,對此感到很是不解。
“我們要去哪兒?”
曲燼已經變爲了他自己的模樣,姜吱也是,他走在前面,腳步無聲無息,黑袍迤逦在平坦的地面上,像條行蹤詭異的蛇。
他沒回頭,不緊不慢地說,“跟好了。”
姜吱扁扁嘴,小跑着跟上他,走出一段距離後她又感覺後頸靠近肩膀的位置那裏泛起灼燒的刺痛感。
她伸手撓了兩下,灼燒感依舊存在。
姜吱嘀咕着:“我肩膀那裏有點疼。”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說出口後總感覺疼痛感更重了,她腳步漸漸慢了下來。
曲燼轉頭看過來,發現姜吱呆站着不動。
“愣住做什麽?”
少女表現有些奇怪,不僅對他的話沒有反應,還露出了些微痛苦的表情,眼角喪喪地耷拉着,看起來要哭了。
曲燼眉頭一皺,朝她走過去,“怎麽這副表情。”
伸手碰到姜吱肩膀的一刻,他眉梢一挑,眸光落在她白皙的後頸上,正欲說些什麽,姜吱卻軟軟地倒了過來,唇瓣緊抿着陷入昏睡。
夜風飒飒,從門檻吹拂進來揚起兩側的白幡,姜吱睜開眼就看到一整面牆的牌位,差點以爲自己一命嗚呼去了閻王殿。
她摸着已經毫無感覺的後頸,對自己的狀态一無所知。
“我怎麽了?”
曲燼正在打量那一整面牆的牌位,眸光幽幽,淡聲吐出三個字。
“同生咒。”
聽到這個名字,姜吱驟然想起被自己遺忘的事情。
她居然把同生咒這件事給忘了!
曲燼垂眼看她,玩味地說道,“看來你知道是誰給你下的這個咒。”
姜吱幹巴巴地笑了兩聲。
她确實知道。
給原主下咒的是她的師姐,也是這個世界的惡毒女配,她嫉妒原主從男主,也就是她們共同的大師兄李修遠,身上獲得的寵愛,所以不知從哪兒搞來了同生咒來陷害原主。
同生咒這個名字聽起來似乎能讓兩個人共生共死,但其實不然,這也屬于一種邪術,被下這種咒的人存在一種主仆關系,主人受的傷會全部轉移到仆人身上,但主人不死,仆人也就不會死,這像是一種死循環,沒有解決的辦法。
姜吱皺着臉,回想起那股灼燒感心有餘悸。
那這樣說的話,以後李修遠不管受什麽傷,不都得她來受着嗎?
曲燼看不慣她皺巴着臉,苦大仇深的模樣,随手彈了點香灰過去,“怎麽,覺得自己必死無疑?”
姜吱憂愁地看着他:“活着受苦好像比死掉更可怕。”
而且原主在完成自己工具人的任務後好像确實就死掉了。
靈牌前燃着一支香,霧氣缭繞,曲燼撚了撚那冒着火光的地方,把香折斷了。
他表情淡漠,好似天生一副厭世相,卻又帶着股睥睨一切的肆意狂妄,與這種嚣張感不同的是他平靜無波的語調,像在說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知道韓家爲什麽代代早亡,子嗣單薄嗎?”
他擡着狹長漆黑的眸,語調冰冷。
“因爲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