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之後連風聲都漸漸消弭,方岩開着車,眼皮子困得打架,又努力打起精神來。
路浔閉着眼假寐,感覺到腿上躺着的人動了動,睜開眼時就看到某個小喪屍熟門熟路地去掏他口袋找晶石。
跟路浔對上視線,姜·喪屍·吱還兇巴巴的呲了呲牙。
路浔摁住了她要掏自己口袋的那隻手。
“……”
姜·喪屍·吱懵懵地看着他, 手指動了動,抽不出來。
她有點急,另一隻手擡起來要撓他,本來是沖着臉的,隻是中途突然換了個方向,不輕不重地撓到了路浔側頸。
他輕輕“嘶”了聲, 把姜吱的兩隻手都摁住,俯下身來湊近她。
“噓——”
離得太近,細密的長睫垂下來時幾乎掃到了姜吱額頭,弄得她有些癢。
然而她那一整排小尖牙更癢更難受,非得咬點什麽才能緩解。
她很憤怒地撞上路浔額頭,盯着他磨了磨牙,幼圓的杏眼裏都冒出兇光。
老實說,路浔還蠻喜歡看她這種兇巴巴的樣子,因爲很難得。
他慢吞吞地輕笑了兩聲,指腹摁着姜吱額頭那塊被撞紅的地方揉了揉,“疼不疼?”
姜·喪屍·吱哼哼唧唧,張嘴就要咬他。
路浔沒躲。
她咬着路浔手腕,尖銳的齒端嵌入薄薄的皮肉,有血滴落到唇上,臉上那個惡狠狠的表情一下子就變成了茫然無措,似乎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事情一樣,小心翼翼地擡頭去瞅路浔。
路浔表情平靜,似乎并不覺得疼,隻是用指腹輕輕拭去了她唇角的血。
他聲音很輕,刻意壓低了, “有沒有覺得好一點?”
姜吱慢慢松開他的手腕, 那裏還帶着血痕的牙印格外刺眼。
她低着頭,表情很惶然。
沒有,感覺更差了。
姜·喪屍·吱覺得很難受。
路浔摸了摸她腦袋,輕聲說,“有别人在,今天不能給你晶石磨牙了,乖一點好不好?”
如果被秦瑟發現,搞不好會聯想到其他。
路浔把安靜下來的姜吱抱回去,在她專注的注視下簡單地清理了下傷口。
直到他把傷口清理好,姜吱才眨了眨眼睛,很小心地碰了下他手指,似乎是在道歉。
路浔攥住她手指,輕輕捏了捏,“不怪你。”
他把姜吱身上滑下去的毯子重新裹好,把人抱在懷裏,聽到副駕駛的施域出聲,“吱吱怎麽了嗎?”
路浔沒擡頭:“沒什麽。”
施域沉默一會兒, 又說,“明天讓吱吱來副駕駛吧, 後座太擠她睡着不舒服。”
路浔“嗯?”了聲, 淡然地表示,“副駕駛坐不下兩個人。”
施域:“……”
他忍着突然湧上來的情緒,“我是說讓吱吱一個人來副駕駛坐。”
路浔:“原因。”
爲了不把别人吵醒,施域聲音壓得很低。
“你們并不是男女朋友,相處時還是要注意保持距離,這對你們都好。”
路浔托着臉,語調悠悠,“你知道你現在這種行爲叫什麽嗎?”
“叫嫉妒。”
施域險些捏碎了方向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