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咬的地方還在流血，浸濕了那件洗到掉色的迷彩短袖，趙駿達拿着晶石有些猶豫。
路浔把剛剛爲了拉趙駿達上來而半個身子都探出車外的姜吱拽回來，淡淡道，“不吃就算了。”
趙駿達連忙道，“我吃，但是——這玩意兒不得把牙硌掉啊？”
硬吞能行嗎？
秦瑟在一旁提醒, “你現在已經在異化了，牙齒估計會和喪屍的一樣堅固。”
啃個晶石不在話下。
她看向路浔，眼神複雜，“我也不能保證會真的有用。”
她隻是隐隐有點猜測而已。
姜吱看了眼那顆晶石，覺得哪裏怪怪的，仰臉去看路浔，“這些晶石是怎麽來的啊？爲什麽會對駿達有用？”
除了已經知道的秦瑟, 大家都把好奇的目光投了過來。
對啊，這麽神奇的東西是從哪裏來的？
路浔把姜吱的腦袋摁下去，順手捏了捏她柔軟的耳垂，“路上撿的，秦小姐也說了，不一定有用。”
衆人顯然都不相信這個解釋。
秦瑟表情古怪，不懂他爲什麽隐瞞這個事情。
但她也沒有多嘴，隻是點了點頭，“或許還會起到副作用，你要慎重。”
趙駿達看着那顆晶石，咬了咬牙，一口把它吞了。
反正對他而言情況也不會再壞了。
吃了這顆晶石後趙駿達的情況先是急劇變壞，肉眼可見地抽搐暴躁，眼神逐漸失去神智。
秦瑟覺得不行，“這樣下去會很危險。”
必須得把他扔下車。
路浔把玩着幾顆晶石，指尖随意撥弄着，“先綁起來。”
已經相處了這麽久，隊友哪是說丢下就能丢下的，方岩立刻就找了繩子過來把趙駿達捆住, 在旁邊焦急地守着。
趙駿達很快就變得和喪屍無異，嘶吼着企圖攻擊旁人，牙齒尖利。
姜吱被路浔護着，看得有點擔心，悄悄出聲，“他會變好嗎？”
她思維發散，稀奇古怪的念頭冒出來，“要不我再咬他一口，說不定負負得正呢？”
路浔偏頭看過來，頗覺好笑，“你當這是在做數學題嗎？”
他拍拍姜吱腦袋，示意她不用擔心，“再等等看。”
越野車一直沒停，快要天黑時趙駿達逐漸安靜下來，陷入了昏睡。
大家都松了口氣。
秦瑟職業病發作，向方岩要了紙筆，開始記錄晶石在趙駿達身上發揮的作用表現。
車裏一時寂靜無聲，那個被救上來的小女孩穿着方岩的外套，蜷縮着睡着了，臉上還帶着淚痕。
施域說:“不能保證周圍安全, 我們今晚就不停下來了, 我和方岩換着開車，再另留一人守夜。”
說着，他透過後視鏡看向了路浔，“你守夜可以嗎？”
路浔支着腦袋，懶洋洋地摸着枕在他懷裏打瞌睡的姜吱，跟撸貓似的，聽到施域的話也隻是點了點頭。
他垂着眼，細密的長睫下絲絲縷縷的眸光垂落，安靜無聲地繞着姜吱打轉，輕輕順着她散開的長發。
路浔今晚本來就不打算睡覺，不是守夜，是守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