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吱有一段時間沒有在宮裏看到程勝,連周清羽也很少來迎鸾殿了,聽謝瑤京說,皇帝的病更嚴重了,脾氣也差,宮裏人人自危,氛圍很緊張。
但這影響不到姜吱,她照例該吃吃該睡睡,順便喂胖了烏蒼。
謝瑤京一進門就看到在啄瓜子仁的烏蒼,嫌棄地嘲諷,“這胖鳥兒都飛不起來了吧?”
托裴衍的“福”,謝瑤京見過烏蒼幾次,每一次這鳥兒都是兇神惡煞的,看得人心裏發怵。
可自從被姜吱微胖,這隻海東青就乖順得像個小寵,胖乎乎的看着很有喜态。
烏蒼老神在在,對她的嘲諷置之不理,悠哉地挪個面繼續吃。
再往裏走幾步,是睡懶覺的姜吱,謝瑤京恨鐵不成鋼地把她拍醒,“就知道睡!男人被搶走了都不知道。”
想想這話不對,她又低聲嘀咕,“也不是,裴衍怎麽能算是男人。”
姜吱被鬧醒,滿臉的茫然,“啊?”
謝瑤京湊過來,“你幾天沒看見裴衍了?之前還天天往你這兒跑,現在都不來了,肯定是不稀罕你了,我就知道他不是個好東西。”
姜吱打個呵欠,從枕頭裏掏出幾張皺巴巴的信塞給謝瑤京。
信上是裴衍的字迹,内容不多,總結起來就像個行程彙報,有時候爲了故意饞姜吱,就在信裏大篇幅地報菜名,十分惡趣味。
謝瑤京:
離間計——失敗!
她郁悶了,無聊了,托着腮幫子歎氣,“最近怎麽風平浪靜的,一點都沒意思。”
姜吱掐指一算,神秘兮兮地搖頭,“這隻是暴風雨前的甯靜罷了。”
這皇宮很快就要熱鬧起來了。
裴衍走時把長生長安都帶走了,謝瑤京找不到可騷擾的人,就可勁兒地折騰老夫子。
可憐老夫子整天被她氣得吹胡子瞪眼,邊授課邊跟謝瑤京鬥智鬥勇。
天氣暖和起來之後連覺也多了,姜吱靠着窗沿昏昏欲睡,老夫子被氣得摔門而去,謝瑤京也無聊地抛下書本去外面放風筝。
她腦袋一點一點的,總是能在快要碰到窗台的前一刻重新擡起來。
某個瞬間,沒撐住的腦袋往下一墜把她墜醒了,視線模糊一瞬又漸漸清晰起來。
姜吱怔怔地看着面前熟悉的人,腦袋轉不起來,什麽想法也沒有,隻是直勾勾地盯着他。
裴衍被她睡懵的模樣逗笑,淺淺彎着唇,溫熱的指腹勾了勾她臉頰的軟肉。
“幾天沒見就認不得我了?”
姜吱往後仰了仰腦袋,終于回過神來,又探頭去看他的手,“說好要帶給我的禮物呢?”
裴衍低笑了聲,把手指都背到身後去,過了會兒才攥成拳頭拿出來,“猜猜在哪隻手裏?”
姜吱打起精神來,認真地琢磨了會兒,指指右手。
“這隻。”
裴衍慢慢攤開手,掌心是空的。
姜吱急了,眼巴巴地望着他,“能再給一次機會嗎?”
裴衍颔首,非常好說話。
再次面對兩隻握緊的拳頭,姜吱很緊張,保守謹慎地又選了右手。
在那攤開的掌心裏,靜靜躺着一顆未經雕琢的孔雀石。
他知道姜吱喜歡這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