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斌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穩若磐石地盤坐在地上,臉上的神色沒有半點變化。
無極老祖冷哼一聲,眼神逐漸變得冰冷起來,隻聽他森然道:“小子,你少在我面前演戲,雖然你演的很逼真,可你犯了一個緻命的錯誤。如果你現在不想醒來的話,那就給我沉眠于此吧!”他的身上,頓時釋放出龐大的殺氣,若是韓斌真的不醒來,他必定會動手。
韓斌依舊沒有醒來,他倒要看看,無極老祖究是否真的想明白了什麽。
無極老祖眼中疑惑之色一閃而過,但他還是堅信剛才的想法,隻見他右手擡起,一股龐的能量瞬間凝聚在他的掌心之上,轉眼間便形成一道黑色的光球。那光球内蘊含的能量強的驚人,如果真的落在韓斌的身上,他決沒有活命的可能。
韓斌心裏一緊,知道無極老祖來真的了,猛然張開眼睛,問道:“老祖,你這是做什麽,弟子不明白你話中的意思?”
“真的不明白嗎?”無極老祖冷冷一笑,道,“既然你想知道,我就讓你心服口服。”他頓了一下,又繼續道:“你剛才演的很逼真,以至于我都沒看出來,不過你犯了一個緻命的錯誤,那就是你見到我之後,神色沒有半點變化,異常的冷靜。”
“一個修士,而且是化神期修士,看到宗内的老祖後,怎麽可能露出這樣的神色?”無極老祖分析道,“你我雖然不是第一次見面,可這一次我是單獨找你談話,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找你幹什麽嗎?”
韓斌神色平靜,道:“老祖找弟子談話,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老祖若是不想說,弟子問再多的話也無用。”
聽到這話,無極老祖輕聲地笑了起來,道:“小子,你确實厲害,我以爲自己的城府很深了,沒想到你的城府也達到這等境界。一個修士能擁有這樣的城府,一路走來必定經曆了許多事情,可惜你修煉錯了道心。如果你修煉的别的道心,我或許不會對你做什麽,但你的道心卻是我需要的那一種。”
韓斌目光一閃,心裏便可以肯定,魏明說的都是真的,無極老祖确實需要吞噬他的道心。
無極老祖一直盯着韓斌,韓斌眼中的異常之色,同樣逃不出他的雙眼,道:“你見到我之後,如此冷靜,隻有要種可能。要麽你什麽都不擔心,問心無愧,要麽你早就知道我找你的原因。”他冷哼一聲,繼續道:“不過,我覺得你是後者,如果你真的問心無愧,爲何出來之後,想要離開無極宗,去别的地方修煉,你是想躲避我嗎?”
既然無極老祖什麽都明白,韓斌也懶得廢話,道:“老祖,既然你明白,又爲何問我呢!”
無極老祖哈哈一笑,反問道:“你呢?既然知道我要殺你,竟然還如此冷靜,難道你不怕死嗎?”
“我修爲多高,老祖心裏清楚的很,如果你想殺我,難道我還有逃跑的可能嗎?”韓斌神色如常,不卑不亢地說道,“你恐怕動動手指,就能殺死我吧!比捏死一隻螞蟻困難不了多少,既然如此,我何露出衣服很怕的樣子呢?”
無極老祖微微一怔,旋即笑着道:“你的想法很特别,竟然不怕死。看在你爲我修煉道路提供一些幫助的份上,我不會讓你在痛苦中死去。而我,有一些問題想問你,如果你能如實回答我的話,我也可以讓你臨死前,明白自己是怎麽死的。”
韓斌也不做作,徑直問道:“你先問吧!”
“你怎麽知道我要殺你,還有,那綠色珠子爲何不煉化。”無極老祖眉頭一動,問出了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
韓斌微微一笑,淡然地說道:“很簡單,因爲我見過魏明。”
此話一出,無極老祖一怔,不信道:“不可能,魏明已經被我殺了,你怎麽可能見到他?”
“魏明是死了,可他的一絲殘魂還在,你殺他之前,他便施展秘法,将殘魂留在一個地方,後來那道殘魂被我發現,我自然知道你的目的。”韓斌将事情的經過簡單的說了一遍,但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提到紫薇,因爲他不想牽連到紫薇。
無極老祖眼神肅然,凝聲問道:“這事隻有你一個人知道。”
韓斌并沒有回答他的話,轉移話題道:“老祖,我實在沒想到,一個正道門派的領袖,竟然會用這種方法來提高修煉,這同魔道修士有什麽區别?既然老祖問完了,弟子也想明白,老祖用這種方法來提升修爲,究竟能達到怎樣的地步?”
無極老祖似乎從未聽人說話這類話題,此刻聽韓斌提起,他似乎想到了許多往事,暗暗歎息一聲,道:“修煉是爲了什麽?爲了強大自己。一個修士的壽元有限,若是不能在規定的時間内突破,隻能化爲一堆黃土,頓空期以前很好修煉,隻要靈力充足,領悟足夠,便能突破當前的境界。”
說到這裏,無極老祖頓了一下,又繼續道:“修煉時有許多巨大的分水嶺,每一次突破都異常的困難,比如說築基期,化神期都是一個巨大的分水嶺。一旦如破,修煉起來便容易許多,而頓空期同樣是一個分水嶺,世間修士想突破者有無數,可真正能突破的人又有多少?外圍星域化神期修士,數以億計,可真的能走到這一步的屈指可數,可這些人中,想要成功突破頓空境界的更是少之又少。”
無極老祖深吸一口涼氣,道:“或許你會問,我爲何用如此邪惡的辦法,強行提升修爲?其實很簡單,隻有修士達到頓空期的修士,才有資格進入星域中心,并且能在那裏永久居住,否則的話,要麽繳納大筆的仙石,要麽有門派看中你,否則别無辦法。”
“這就是村子裏的孩子想進城一樣,都知道城裏有許多村裏沒有的東西,可進一次城容易,如何在城内永久居住下去呢?”無極老祖歎息一聲,繼續道,“如果沒有永久的居住權,即使你進了城内,依舊還是村子的孩子,若是被城内的孩子欺負了怎麽辦,你敢出手嗎?”說到這裏,他的身上散發出一絲龐大的殺氣,似乎想到什麽不堪回首的往事一樣。
無極老祖沉默許久,才說道:“小子,你恐怕最想知道頓空期的秘密吧!既然我吞噬了你的道心,那我就讓你死的明白。想到突破到頓空期很難,除了修爲足夠外,道心領悟也要達到一個恐怖的地步。許多人都在在道心領悟上不夠,最終羽化而去。當年,我星域中心回來,那時壽元已盡,本以爲就要死了,想找一個偏僻的星球羽化,卻沒想到在一個星球上發現一本上古魔道修士留下的秘典。”
“從那本秘典内,我才徹底的明白頓空期的奧秘,同時也知道上古魔道修士是如何突破的。”無極老祖眼中滿是激動之色,快速的說道,“突破頓空期,可以吞噬修士的道心,一個人的道心内擁有修士的領悟,吞噬道心就等于吞噬了他的領悟,當道心吞噬多了,領悟也會變多,憑借着這些領悟,同樣可以突破頓空期。”
聽到這裏,韓斌目光一閃,道:“每個人性格不同,道心不同,領悟不同,思維同樣不同。吞噬道心後,自然會留下一絲修士的雜念。這些雜念各有不同,若是吞噬多了,難道你不怕走火入魔嗎?”
無極老祖淡然一笑,道:“如果将靈魂出賣給了上古魔神,難道你還怕心念被影響嗎?”
上古魔神是否真的存在,沒有人知道,但有一些法術,需要将靈魂獻祭給上古魔神,才能修煉。一旦靈魂獻給了上古魔神,身上便會擁有魔性,即使修煉的法術再邪惡,後果再嚴重,也不會走火入魔。
因爲沒有了靈魂,擁有了魔性,本身就是魔了。
不過,這些法術異常的詭異,表現上感應不到一絲魔氣,同正常人沒什麽區别。
聽到這裏,韓斌終于明白了,點頭道:“這确實是一個辦法,隻是這樣修煉下去,能走多遠?”
無極老祖歎息一聲,道:“能走多遠沒有人知道,修煉到了最後,本就是與天搏命。不是你戰勝了天,就是死在天地間,化爲一堆塵埃。小子,你現在還無法領悟那種感受,一旦你發現壽元将近,心裏想得不是如何修煉,而是如何突破,那時候,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無極老祖說完這番話後,整個人變得蒼老了許多,眉頭皺起,久久不散。
韓斌也沒有說話,大殿内一時間變得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不知道過了多久,無極老祖閉上眼睛後又睜開,旋即道:“好了,該說的我已經說完了,還有什麽問題嗎?”說完,他見韓斌搖頭,于是道:“既然你什麽都明白了,獻出你的道心,我可以讓你在痛苦重死去。”
聽到這話,韓斌嘴角露出一絲淡淡地笑容。忽地,腳下一個錯步,瞬間後退了十步。
韓斌凝視着無極老祖,眼中沒有半點懼怕之意,隻聽他凝聲說道:“老祖,雖然你說了這麽多,但韓某從不被任人擺布。”
無極老祖眼中驚訝之色一閃而過,問道:“小子,你是聰明人,這種事情你最好不要反抗,因爲你在我面前,任何的反抗都是徒勞。”
“是嗎?我倒要看看,老祖你究竟強大到何等地步。”韓斌手中法決掐動,隻見他身上流光一閃,直奔大殿外飛去。
無極老祖冷哼一聲,眼中滿是不屑之色,他并沒有追擊韓斌,而是快速的掐動法決,旋即低喝一聲,道:“困!”
無極殿内布置的陣法内,突然釋放出一股龐大的能量,化爲萬道金線,瞬間籠罩在大殿之外。這金線陣法,同七星陣有着異曲同工之妙,顯然是從七星陣内領悟出陣法,隻是陣法的威力比起七星陣差了太多。
韓斌的身影出現在大殿之外,眼看就要撞上金線,無極老祖冷冷一笑,道:“小子,不要做無謂的掙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