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府邸門上,挂着一塊巨大金匾,其上書個兩個大字——打擂。
這兩個字用龍飛鳳舞來形容也不爲過,字迹中可以看書,書寫這快金匾之人修爲極高。仔細看去,可以隐約感覺到一股龐大的殺氣從其中散發而出,修爲低着,短時間會失神。若是修爲隻有練氣期,便會迷失在其中,一定時間内如果無法醒來,輕則重傷,重者當場死亡。
故而,練氣期修士前來這裏觀看擂台時,從不看金匾上的字。
擂台府邸的門前,站着兩名修士,修爲不高,隻有金丹期境界。不過從兩人的氣勢上可以看出,他們已經達到金丹後期大圓滿的境界。境界到了,可身上的氣息極不穩定,顯然達到這等境界的時間極短,甚至連一天都沒到。
兩人見韓斌走來,看都沒看一眼,其中一人淡然道:“若是買票觀看,請到右邊的側門。”
府邸右邊,有一個不大的小門,門上同樣有一匾,隻不過用黑木制作而成,匾上寫着“購票”兩個大字。這塊木匾比起金匾小上許多,若是不注意,很容易被忽略掉。這個門也不大,隻能容下五個人并肩而行,門内依稀可以看到,幾名築基期修士正在排隊買票。
韓斌眉頭一挑,道:“我是來打擂的。”
兩人聽到這話,忙向韓斌看去,剛才那名說話的修士,快步迎了上來,恭敬的說道:“前輩,裏面請。”打擂的修士,修爲都在金丹期以上。對于這樣的強者,上面有明确規定,必須招待好。這些人前來打擂,萬一赢了百場,便會成爲聯盟的一員,身份頓時提高了數倍。
雖說聯盟成員,不能光明正大的殺人,但沒事來找找麻煩,穿穿小鞋,還是可以做的。
正是如此,這些人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得罪前來打擂的人。
那名修士話剛說完,卻看清韓斌的樣子,不禁一怔,随即狂喜道:“前輩,怎麽是你,你怎麽來這裏了。”
韓斌神色一緊,轉眼間便明白其中的緣由,道:“我來打擂的。”
另外一名守門的侍衛,聽到那人的話後,也跑了過來,恭敬道:“前輩,裏面請,裏面請……”看他激動的樣子,說起話來都變得語無倫次了。
韓斌在兩人的帶領下,來到府邸内,剛走沒多久,便進入一個大廳。
大廳内擺放着一個木桌,桌子上坐着一名身穿青衣的中年男子,對方見兩名護衛同時進來,當即怒吼一聲,厲聲道:“你們兩個都來了,誰去守門?”
兩人身體一顫,同時道:“主事大人,我們一時激動……”
“哼!”青衣男子冷哼一聲,猛然站起身來,冷冷道,“一時激動,我倒要看看,有什麽事能讓你激動成這樣……”話剛說到這裏,便看到走進來的韓斌,當他看清韓币的相貌後,身體如被雷電劈了一般,蓦地一顫,失聲道:“前輩,您……您怎麽來了……”他連忙從桌子後跑了過來,由于跑的匆忙,把椅子都碰翻了,腳下一個踉跄,險些跌倒在地上。
對方跑來韓斌的面前後,在兩名守門修士驚訝的眼神中,猛然跪倒地上,懇求道:“前輩,晚輩劉能,您收我做弟子吧!”
這一幕,不光把兩人看傻了,韓斌也覺得有些誇張,一揮動,一股靈力十方而出,将對方的身體拖了起來,道:“我還沒打斷收弟子,這件事日後再說。”他沒有當即拒絕,畢竟這裏以後還要常來,沒必要得罪對方。
劉能起身之後,也感覺剛才有些唐突了,見兩名守門修士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瞪了兩人一眼,用命令的語氣道:“還不出去。”
兩人忙拱手道:“前輩,主事大人,晚輩告退……”
兩人退下之後,劉能忙說道:“前輩,裏面請……”說着,忙跑到桌子後面,将翻到的椅子扶起,示意韓斌坐下。
韓斌并沒有走去,而是道:“先幫我登基吧!我要參加擂台賽。”
劉能一怔,還以爲自己聽錯了,道:“前輩,您真的要來打擂?”
韓斌點了一下頭,沉默不語。
劉能雖不知道韓斌爲何要來參加擂台賽,但心裏激動不已,對方來打擂,那還不場場勝利。這麽一來,日後每天都能看到前輩,時間久了,彼此之間關系熟了,指不定能被前輩收做弟子呢!一想到可以學到前輩修煉的法術,一指點出,天昏地滅,瞬間将修士殺死,忍不住出哈哈大笑起來,甚至連口水都流了下來。
看到對方露出這副窘迫的樣子,韓斌心裏一陣苦笑,即使不收弟子,也不會收這樣的人。
劉能笑完之後,方才想起韓斌還在這裏,忙緩過神來,擦去嘴角的口水,恭聲道:“前輩,我們現在就開始吧!”說着,從桌子上拿出兩塊玉簡,雙手遞到韓斌的面前,道:“前輩,您隻要在裏面留下個人信息,其中一塊留在這裏做備忘,另一塊您貼身保存好,一旦輪到您的擂台賽,我們會以玉簡傳信的方式通知您。”
玉簡傳信,天羅海域上最爲常見的法術之一,隻要将兩塊玉簡簡單祭煉一番,成爲一對,便可以短距離内傳音。修爲越高,玉簡的品次越高,祭煉的級别越高,傳音的距離越遠。一般情況下,練氣期修士可以傳音十海裏,築基期修士可以傳音五十海裏,金丹期修士可以傳音一百海裏,元嬰期修士可以傳音五百海裏,元嬰轉變期修士據說可以千裏傳音。
天羅島面積不過方圓幾百裏,隻要不是走的太遠,一般情況下,都能收到對方的傳信。若是居住的地方真的很遠,每天也可以來府邸前查詢,三天内比賽的修士中是否有自己。擂台每天隻舉行一場,并且是在傍晚時分,比賽之人也是按照登基的順序出戰,即使登基之人也無權更改,根本不用擔心會提前比賽,或者推後幾天。
韓斌按照劉能的話照做之後,将其中一枚玉簡遞給對方,道:“大概什麽時候可以比試?”
劉能想了一下,不能确定地說道:“前輩,最近前來登基的修士較多,我也不知道具體有多少人,不過,一個月内一定可以輪到。”
“一個月内。”韓斌心裏默念了一聲,随即道,“我先走了。”說着,轉身向門外走去。
劉能熱情的恭送韓斌離去,當韓斌走出大門後,還用力地揮手道:“前輩,走好……”他使勁的揮了半天的手臂,直到再也看不到韓斌的身影後,才興沖沖轉過身來。可轉身的瞬間,便看到一名身穿藍衣的修士出現在身前,背對着自己,頓時瞪大了眼睛,失聲道:“你……你是什麽人?”
藍衣男子轉過身來,瞪了劉能一眼,厲聲道:“劉能,連我都不認識了嗎?”
劉能看清對方的樣子後,不禁一怔,眼前之人竟然是擂台賽的創始人,也是他的東家。劉能心裏郁悶不已,“以前幾個月看不到一個大人物,這一會兒功夫,竟然見到了倆,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心裏這麽想,劉能嘴上卻不會這麽說,忙改了一副嘴臉,點頭哈腰的迎了過去,道:“大人,什麽風把您吹來了……”
桂建祥冷哼一聲,道:“别廢話,我有正事和你說。”
“牛氣什麽,擺臉子給誰看啊!等我拜前輩爲師之後,我來這裏點名向你挑戰,看你答應不答應。”劉能信念裏這麽說着,嘴上卻道:“大人,您盡管吩咐,小的一定按照你的話去做。”
“剛才來的人是韓斌吧!”桂建祥問道。
劉能一怔,眼珠子轉了一下,道:“哪個韓斌?”
“哼!少給我裝蒜,就是那個殺死五鬼的修士。”桂建祥冷哼一聲,厲聲道。
劉能露出恍然之色,道:“哦,你說的是那位前輩啊!他剛才确實來了,怎麽了大人,您也想拜他爲師嗎?”
桂建祥冷哼一聲,道:“他和我修爲相當,你覺得我需要擺他爲師嗎?”
“修爲相當,他可以殺死五鬼,你能殺死嗎?他要殺你,動動手指就行了,少在我面子吹噓自己多厲害。”劉能暗暗想着,随即問道:“那,大人找他幹什麽?”說到這裏,他突然想到什麽,失聲道:“大人,你說他和你修爲相當,難道他也結嬰了?”一想到韓斌來到天羅城的三十年中,隻有一人結嬰,而且還是昨天才完成,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驚駭道:“難道……難道昨天結嬰的前輩就是他?”
“除了他還能有誰。”桂建祥仿佛知道的很多,卻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說下去,話鋒一轉,用命令的語氣道:“你現在就向韓斌的玉簡内傳信,讓他參加今天傍晚的擂台。并告訴他,這是單獨爲他開的後門,若是他不來,以後都别想來參加了。”
聽到這話,劉能不禁一怔,不隻哪來的勇氣,道:“大人,這不符合規矩,今天晚上比賽的修士,我已經通知過了。”
桂建祥冷哼一聲,道:“這裏我說了算,我說讓誰比賽,就讓誰,你沒聽到嗎?”
劉能搖頭道:“不,這樣不行。”
“你敢違抗我的命令嗎?”桂建祥怒吼一聲,眼中殺意一閃而過。
劉能雖不知道桂建祥爲什麽這麽做,但他隐隐覺得,若是真的讓韓斌前來,一定有危險。他緊握着韓斌剛才交給他的玉簡,猛然轉身,向房間外跑去。
桂建祥臉色一沉,右手對着劉能的後背一點,森然道:“找死。”一道火球術施展而出,直奔劉能的後背飛去,速度快的驚人。
如此近的距離,劉能連閃躲的機會都沒有,瞬間被火球擊中,化爲灰燼。
桂建祥一招手,将劉能的魂魄抓在手裏,猛然捏爆,“廢物,你可以死了。”他剛想去拿保留韓斌信息的那塊玉簡,眉頭一動,猛然對身後打出一道火球術,同時厲聲道:“什麽人,給我滾出來。”
火球術一閃,便落到桌子上的花瓶中,将其打碎。
與此同時,花瓶内流光一閃,一道神念快速閃電般飛出,直奔府邸外飛去,轉眼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