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逍遙擡手的瞬間,似乎已經看到韓斌肉身奔潰的一幕,嘴角露出淡淡地笑容。不過,就在他右手落下的刹那,卻看到他的手掌,徑直穿過韓斌的身體,不禁一怔。韓斌的身體,逐漸透明起來,一陣風吹來,消失不見。
顯然,這身影不是韓斌的身體,而是一具殘影。
看到這樣一幕,李逍遙頓時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他的神識死死地鎖定韓斌,對方怎麽可能在他的神識感應下逃脫。忽地,他想到一種可能,那便是瞬移。不過,轉眼一想,又覺得沒這種了能。瞬息可是元嬰轉變期強者才能施展的法術,韓斌體内的靈力即使再精純,神識再如何化念,也不可能打破修道界的定律。
想到這裏,李逍遙忙散發神識,向周圍感應而去。當他感應到望月峰上流光一閃,韓斌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山峰上,不禁張大了嘴巴。此時,他已經可以肯定,韓斌施展的法術正是瞬移,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韓斌明明隻有金丹期的修爲,怎麽可能施展出瞬移?
韓斌确實施展的瞬移,或者說,李逍遙飛來的瞬間,分身和本尊瞬間取得聯系,本尊手握天道玉玺,借助一種奇妙的聯系,強行施展出瞬息。原本,施展出瞬移隻需要消耗三成的靈力,此刻施展卻用了八成。
韓斌剛一出現,便擡起右手,對着地面上一揮。
狂風術釋放而出,一股狂風呼嘯而出,直奔地面而去。地面上的房屋瞬間被卷入其中,在韓斌的控制下,那股狂風直奔大殿而去,轉眼間便來到大殿前。偌大的殿堂,拔地而起,卷入狂風中,殿門前守衛的弟子,反應不及,同樣被卷入其中,當場死亡。
看到這裏,李逍遙再也控制不住心底的怒火,怒吼一聲,“不!”他身影一閃,直奔韓斌而去,飛動的同時,憤怒道:“我要殺了你……”他已經感應到,韓斌體内的靈力隻有不到一成,這麽少的靈力,他不相信韓斌還能施展瞬移。
感應到李逍遙前來,韓斌冷哼一聲,一拍腰間的儲物袋,拿出一滴靈液,吞服而下。分身前來的時候,從本尊那裏拿了十滴靈液,以備鬥法之用。原本以爲,這十滴靈液起不到作用,沒想到還真用上了。
韓斌一張口,将靈液吞服而下,體内的靈力瞬間恢複。
此刻,李逍遙已來到韓斌的身前,怒吼中,一拳擊向韓斌的後背。
這一次,韓斌的身影同樣如此,逐漸模糊起來,又是一道殘影。
李逍遙愣在原地,他實在想不明白,對方在靈力枯竭的情況下,爲何能接連施展極爲消耗靈力的瞬移。李逍遙一怔之後,神識再次感應,但他發現韓斌體内的靈力,依舊保持在一成左右,不禁瞪大了眼睛,眼中滿驚訝之色。
下一刻,李逍遙眼中的驚訝之色消失不見,他的眼神完全被狂喜取代。他認定韓斌身上一定有什麽寶貝,隻要殺死韓斌,那件寶貝就屬于自己的了。隻有這樣才能解釋通,四年前王永康爲何沒殺死韓斌,因爲他根本就追不上對方。
想到韓斌能連續施展瞬移,李逍遙眼神一凝,手中法決不斷掐動,一股股龐大的氣息釋放而出,這股氣息剛一出現,便融入到天地之中,在神識的控制下,向望月峰周圍快速飛去。他的做法很簡單,就是施展強大的法術,将韓斌包裹在其中,讓他無處可逃。這個時候,他不禁羨慕起曹立,如果能有一件曹立那般的太地圖,生擒韓斌就不用這麽麻煩了。
與此同時,韓斌也感應到李逍遙正在施展強大的法術,見法術正在快速的形成,他知道時間不多,心念一動,龐大的靈力釋放而出,低喝一聲,“土崩。”一股無形的能量,落在那望月峰上,山峰微微一晃,一道道巨大裂痕随之出現。那些低階修士,連逃離的機會都沒有,便被一股巨大的理想吸扯到溝壑内,當場死亡。
山峰上的洞府,其上布置的陣法,頃刻間奔潰,一道道身影飛去,懸浮在半空。這些人都是李門家族的中流砥柱,修爲最低都在金丹期,最高的甚至達到元嬰期大圓滿的境界。這些人共有千人,其中元嬰期強者占了一成以上,其餘的全是金丹期強者。
看到這麽多強者,韓斌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若不是他親眼所見,他實在無法想象,李門家族内竟然有這麽多強者。李門家族号稱第一大家族,确實是實至名歸。這麽多強者一起出動,恐怕大陸上所有的家族和門派加在一起,也難是他們的對手。
千名強者出現之後,看到山峰上的溝壑越來越多,越來越大,隐隐有坍塌的迹象。他們的表情比韓斌還要誇張,一個個愣在原地,仿佛失神一般。尤其是金丹期強者,一直在家族内修煉,很少有人下山曆練過,一個個都看傻了,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李門家族大長老,李天痕第一感應過來,他怒吼一聲,道:“諸位,随我殺過去。”他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他認出了韓斌。韓斌的樣子雖然同四年前不同,但他的氣息這輩子都無法忘記。正是眼前這個年輕人,讓李門家族上百名強者都無法追到,最終在他的眼皮底下不見了。
李天痕速度奇快,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已經來到韓斌的身前。他一拍腰間的儲物袋,祭出一把飛劍,對上打出無數的法決。隻見劍身上流光一閃,瞬間化爲千道劍氣,直奔韓斌而去。劍氣亦真亦幻,速度快的驚人,轉眼間便來到韓斌的身前。
看到韓斌沒有抵擋,仿佛等死一般愣在原地。李天痕眉頭一動,眼中滿是不解之色。當飛劍來到韓斌的身前,李天痕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就在他認爲韓斌必死無疑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陣驚呼,“大長老,小心……”
聽到這話,李天痕不禁一怔,不知道小心什麽。不過,當他看到千道劍影從韓斌的身體上瞬間穿過後,頓時明白,那不是韓斌的真身,而是一道殘影。此刻明白爲時已晚,李天痕感應到死亡的氣息從身後傳來,甚至連轉身的機會都沒有,後背一痛,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李天痕能成爲李門家族的大長老,除了修爲高深以外,心機也高于常人。他想都沒想,當機立斷,忙放棄肉身,選擇了元嬰離體。他元嬰離體的速度快的驚人,幾乎在韓斌剛擊中他的身體,元嬰便懸浮在頭頂上空。他本以爲離體的速度很快了,卻沒想到,剛想施展瞬移,逃脫追殺的可能,元嬰突然一緊,被一股龐大的能量籠罩,拉向後方。
韓斌手腕一抓,便把李天痕的元嬰抓入手中,看他施展法術的速度,好像未蔔先知一般,提前猜到李天痕要元嬰離體。當韓斌把李天痕的元嬰抓入手中,對方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韓斌五指緊握,隻聽啪嗒一聲,元嬰奔潰,化爲點點流光,消散在天地中。
這一幕說起來很慢,其實隻有短短數息的時間。
衆人隻看到李天痕想韓斌施展法術,韓斌突然出現在他的身後,将他肉身擊潰的同時,又捏爆了他的元嬰。
看到這裏,李門家族的強者,一個個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一些從未經曆過生死之鬥的金丹期弟子,一時間吓的全身發抖,不知道該做什麽。那些元嬰期弟子,一個憤怒不已,剛想動手,李逍遙的聲音突然想起,“都給我退下,有多遠跑多遠。”
衆人聽到這話,不禁一怔,仿佛聽錯了一般,臉上滿是詫異之色。
李逍遙曾教導過他們,李門家族每一個修士,都要捍衛家族的尊嚴,無論多麽艱難的戰鬥,隻能站着死,不能退着生。而此刻,他們的族長,竟然讓他們逃跑。二長老李天月忙拱起手來,對李逍遙道:“族長,你不是常教導我們……”
李逍遙不等他把話說完,便冷哼一聲,打斷道:“你們不是他的對手,全部退下。”
衆人又是一怔,他們這麽多人,竟然不是一名金丹期修士的對手?
那些元嬰期強者,知道韓斌的強大,可以越階擊殺,同樣無法相信。韓斌獨自一人,能同這麽多人抗衡。衆人中,不乏有執着的人,李天樂就是其中之一,他大膽的拒絕道:“族長,甯死不逃。”說着,他的視線在周圍的修士上一掃而過,朗聲道:“李門家族的人聽着,不想做懦夫的人,就給我殺去,爲大長老報仇。”
李逍遙臉色一沉,眼中閃過一道憤怒之色,怒聲道:“混蛋,都給我退下,沒聽到嗎?”若不是正在施展龐大的法術,無法施展遁術,他早就來到李天樂的身前,将這個煽風點火的家夥幹掉了。
李天樂深吸一口涼氣,凝聲道:“族長,恕難從命,雖然我不知道你爲何一直沒動手,但我等不能看着大長老死去,卻無動于衷。我們要不惜一切代價,爲大長老報仇。”他已經憤怒的失去了理智,因爲大長老是他的親哥哥,親兄弟死去,他能不憤怒嗎?
聽到這話,李逍遙也怒了,憤懑道:“都給我退下,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他活不過今天。”他嘴上說着,掐動法術的速度越來越來。此刻,他已經後悔了,爲何不将韓斌擊殺,爲何要施展這樣的法術,将韓斌生擒。可是此刻,後悔已經無用,如果臨時變化法術,一定會被法術反噬,身受重傷。
李天樂突然想到什麽,道:“族長,我知道你想生擒他,但我們等不了,現在就要爲大長老報仇。”
“爲大長老報仇,爲大長老報仇……”
千名修士,其中百人家族了報仇的行列,其中大部分都是金丹期修士。元嬰期強者不是沒有,卻極少,隻有兩三名跟李天痕關系不錯的人。其餘人不是怕死,他們覺得這個時候前去擊殺韓斌,根本沒必要。族長在這裏,他沒有當即殺死韓斌,一定有他的道理,沒必要參合這趟渾水。
一時間,八百多名修士退去,隻有一百多人與韓斌對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