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董光恢複了行動能力,怒吼一聲,一掌拍在身邊的囚籠上。黑色的囚籠内的靈力頓時奔潰了大半,按照這個速度下去,隻需幾次便能破除這道法術。董光哈哈一笑,道:“小子,你即使施展血祭之術也休想傷到我。”
韓斌心裏明白,這天地囚籠雖然厲害,但也傷不了元嬰期強者,除非能和上次一樣,召喚出青龍。可那次之後,韓斌便仔細研究了一下天道玉玺,無論他如何使用,都無法再召喚出青龍虛影。最後認爲,青龍虛影隻有在特殊的情況下才能召喚,又或者召喚出之後,需要一些恢複時間,才能繼續召喚。無論是哪一種原因,韓斌現在都無法使用那道神通。
韓斌的視線落在身前的狴犴身上,狴犴施展完天地囚籠後,身體變得透明起來,體内的靈力以驚人的速度消散着,即使董光無法破除天地囚籠的法術,用不了多久,狴犴便會消散。到那個時候,天地囚籠也會随之消失。
白光一閃,龍魂出現在韓斌的身前,厲聲道:“還愣着幹什麽,快跑啊!”
韓斌苦笑,反問道:“他可是元嬰期強者,即使我們逃遁,他也能追得上。”
龍魂瞪了韓斌一眼,一咬牙,道:“你先跑,我來擋住他。”
韓斌一怔,不禁問道:“你還沒告訴我,誰讓你來救我的?”這個問題,龍魂出現的時候,他便想問了,隻是一直沒有機會。
龍魂沒有回答韓斌的話,一把抓住韓斌的手,而後向一旁扔了出去,大聲道:“離開大明帝國,有多遠跑多遠。”說着,他一拍腰間的儲物袋,十多個傀儡出現在身前,這些傀儡,每一個都同他的本尊極爲相似,即使連眼神也相差不多。如果不仔細觀看,根本無法分出哪一個是真身,哪些又是傀儡。
韓斌被扔出的瞬間,龍魂的聲音傳到他的耳朵内,“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是誰讓我來救你的,那我就告訴你……”他的聲音微微一頓,而後繼續道:“那個你愛的又愛你的人。”最後一句話,他的情緒很不穩定,甚至帶有些許怒意。
聽到這話,韓斌哪還不知道是誰,當他看到天地囚籠幾乎要奔潰時,忙祭出綠色小劍,腳踏其上。飛行的瞬間,韓斌深深地看了龍魂一眼,抱拳道:“保重。”而後,他是身影一閃,直奔西方飛去。
韓斌剛飛出三百裏,便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巨響,他很想回去幫龍魂,一想到回去之後根本不隻董光的對手,暗歎一聲,一掌拍在胸口,吐出一口精血。以他現在的速度,同金丹初期的修士有得一拼,但同元嬰期老怪相比,差的太多。正是如此,韓斌才不惜一切代價,以精血爲代價,強行提升飛行速度。
不可否認,龍魂最後那句話,對韓斌的影響非常大,若不是龍魂說起,依舊不會相信蕭雨瑤的心裏會有他。一個女人,能如此關心一個男人,可以看出她的心裏刻印着誰的名字。韓斌腦海中隻剩下一個念頭,逃走,逃得越遠越好,隻要不死,今日的仇恨遲早會還。
韓斌拼命飛行下,速度快的驚人,天空之上,隻見一道血光閃過,便來到百裏之外。轉眼間,韓斌不便來到九天山脈之上,按照熟悉的路線,輕松飛過了山脈。來到趙國境界,韓斌略一猶豫,徑直飛去,他不信這個時候趙國内還有元嬰期修士尋找他。
韓斌的猜測完全正确,趙飛門的祖師被韓斌重傷之後,便回到宗門内恢複去了,并沒有繼續追殺韓斌,也沒有通知其餘的元嬰期強者。趙飛門的弟子,雖然還是追查韓斌的下落,都是練氣期和築基期的修士,金丹期修士根本不敢前來追查,他們怕遇到韓斌之後,死在其下。
飛到趙國境内,韓斌并沒有去唐國,他殺了鄧祖成,即使回到唐玄門内,恐怕也會興師問罪。以韓斌的性格,根本不會這麽做。來到趙國于唐國的邊境,韓斌想都沒想,便直奔西北方飛去。隻是飛去的刹那,韓斌深深地看了一眼唐玄宗的方向,眼神中滿是遺憾。
剛飛行沒多久,一股龐大的氣息出現在他的身後,韓斌神識一動,落在那道氣息,臉色變得陰沉起來。身後那道氣息,正是追來的董光,董光的手中還抓着昏迷的龍魂。不知因爲什麽,董光并沒有殺死龍魂,而是一直抓在手裏。
董光感應到韓斌的神識探查,冷哼一聲,道:“我看你往哪裏跑。”他不疾不徐的追着,如同毛捉耗子一般。當韓斌逃走的時候,董光恨不得将韓斌碎屍萬段,但轉眼一想,韓斌不但殺了天明宗那麽多修士,還将他戲耍了一番,若是這樣殺了他,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天空上,兩道身影快速飛行。
一個在前面逃奔,一個在後面追,尤其是後面那位,身上散發着滔天的氣勢,好像在告訴路中的散修,老子是元嬰期修士,都給我滾到一邊去。
别說,這個辦法還真好使,凡是路上遇到的散修,感應到董光身上的氣勢後,無不閃到一旁,生怕對方一怒之下,将其擊殺。同時,散修們也暗暗爲韓斌祈禱起來,他究竟如何得了罪元嬰期老怪,對方要用這種近乎折磨的方式将他殺死。
這種追殺人的方式,确實很折磨人,随時都要擔心對方動手。韓斌若不是心志堅定,恐怕就就瘋了。
韓斌和董光之間的距離,一直保持在百裏路程。這點距離,無論對韓斌還是董光來說,都隻是一瞬間的事情。董光一邊飛行,一邊戲谑道:“小子,你不是喜歡用精血提升飛行速度嗎?每一滴精血可是一年壽命,我看你還能用多少。”他的目的是殺死韓斌,若是一下殺死豈不太沒意思了,隻有慢慢玩死,才解他心頭之恨。
追了大概一個時辰,兩人來到一處茂密的樹林上空,董光臉色一沉,道:“小子,遊戲結束了。”說着,他身影一閃,憑空消失在空中。下一秒,出現在韓斌的身後,他沒有施展法術,右手向前一探,想要把韓斌抓在手中。
就在董光的手即将落在韓斌身上的瞬間,韓斌身體猛然一個轉身,一個白色的盾牌出現在身前。
董光看到盾牌後,眼中滿是輕蔑之色,并沒有收手,手腕反轉,化爲一掌,徑直向盾牌上拍去。原本,董光并沒有把韓斌祭出的白色盾牌放在眼裏,在他看來,這盾牌最多是一個法寶。當那一掌落下,龐大的反彈之力從盾牌上傳來,他才暗叫一聲不好,剛想施展法術抵擋,爲之已晚。那股力量順着他的手臂,以驚人的速度來到他的體内,他的身體不受控制一般,突然向後彈去,轉眼間彈到了千丈之外。
空中,董光吐出一口鮮血,臉色微微變得蒼白,這一擊便讓他重傷。手中緊握的龍魂,也在這個時候脫手而出,掉落在的上。重傷之後,董光恍然憬悟,那看似平凡的盾牌内,卻布置了一種失傳的多年陣法。此陣法名叫彈力陣,對法術的防禦力有限,對于純靈力或者純力量的攻擊,效果卻極爲明顯,力量越大,反彈的力量越大。
簡單的說,天道玉玺化盾以後,抵最多隻能抵擋住比韓斌高出一個境界的法術攻擊,如果高出兩個境界,盾牌上的陣法便會奔潰,變成天道玉玺的模樣。如果抵擋起純力量或者純靈力的法術,效果強的驚人,即使元嬰期後期的修士施展攻擊,也能将他們的攻擊反彈而回。
董光剛才的一擊,用了近八成的力量,那股力量着實打在他的身上,自然要落個重傷的下場。
這一耽誤,兩人之間的距離又遠了一些,董光怒吼一聲,憤懑道:“小子,等下我要将你的靈魂禁锢在招魂幡内,日夜煉化,讓你生不如死。”他身影一閃,化爲一道流光,再次向韓斌追殺。他憤怒之下,甚至忘記了龍魂,隻想快點把韓斌抓住。
前方,一個高大的石門出現在韓斌的視線中,離它隻有不到千裏的距離。這麽短的距離,如果是平時,隻需要一眨眼的功夫,可此刻卻是那麽的遙遠。身後,董光正快速的飛來,兩人之間的的距離越來越近。
韓斌明白,董光已經看出天道玉玺化盾後的奧秘,如果董光施展法術,即使最簡單的火球術,也能将他重傷。元嬰期修士施展出的火球術,看似同練氣期修士施展的相差不多,其中蘊含的威力卻是大相徑庭,除非元嬰期刻意減弱火球内蘊含的能量,法術的威力才會降低。
難道,真的要被董光擊殺在此地嗎?
韓斌不甘心,不甘心這樣死去,他緊緊地握着天道玉玺,可玉玺沒有半點變化,其中的青龍虛影并沒有出現。韓斌苦笑一聲,天道玉玺,連你也不忙我嗎?就在這時,一道驚鴻快速而來,人還未到,便聽到聲音傳來,“前輩,這裏是洪荒山脈,任何人不能在這裏鬥法。”
董光前行的身體在空中微微一滞,掐動法決的手也随之停了下來,他凝視着突然飛來的修士,冷聲問道:“你是什麽人?”
眨眼間,那人便飛到韓斌的身前,同韓斌擦肩而過的瞬間,對韓斌使了一個眼神,示意他快點跑。而後,他身影一閃,來到董光的身前,拱手道:“晚輩周洋,洪荒家族的執法使,道友應該清楚洪荒家族的規矩吧?”
董光臉色一沉,道:“這麽說,你是要阻止我擊殺他了?”
周洋平聲道:“前輩,你擊殺他和洪荒家族沒有任何關系,隻要你們離開此地,如何厮殺,晚輩絕不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