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百件法器從殘影中徑直穿過,飛向另一邊。衆修士忙用神識控制,讓飛劍懸在空中,尋找着韓斌的下落。陣法方圓不到十丈,一目了然,可這麽大點的陣法裏就是看不到一個人,甚至連韓斌的氣息都消失了。
都城内圍觀的衆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他們同樣沒有看到韓斌,頓時議論聲再起。
“那個仙人怎麽突然就消失了,去哪了?”
“不會是死掉了吧!”
“你傻啊!如果一個人死掉,會不從天空掉下來?我看那仙人必定有着大神通,飛天入地了。”
“不會這麽強吧?那仙人比國教弟子還厲害。”
“廢話啊!如果那仙人不厲害,國教能派出那麽多人一起追殺他嗎?”
空中的國教修士,聽到這番話後,臉色鐵青。本想讓平明百姓看看,背叛國教是什麽下場,這下倒好,背叛者比國教弟子還厲害,他們反而成了以多欺少。周通憤怒不已,但又沒有精力去管都城中的流言蜚語,此刻尋找到韓斌的下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如果韓斌真的能隐藏身影,連氣息都尋不到,他們都就危險。
所有人都明白這個道理,陣法内的十名長老比外面的衆弟子外還要危險,一個個警惕的看着四周。陣法未動,便說明韓斌還在陣法内,如果不出意外,韓斌等下一定會偷襲陣法内的某一人,導緻陣法奔潰,從而脫離陣法的控制。
十名長老心裏除了擔心之外,還有一絲疑惑,韓斌究竟修煉了什麽法術,能讓身體隐藏的連氣息都無法察覺呢?
就在衆人思忖之時,忽地,諸葛龍身邊白光一閃,韓斌如鬼魅般突然出現他的身邊。隻見韓斌擡起右手,對着諸葛龍猛然一指。白光韓斌的指間閃過,化爲一道直線來到諸葛龍的身前,如今近的距離,即使諸葛龍早有防備,還是被擊中了肩膀。下一刻,諸葛龍痛苦的呼喊一聲,臉蛋變得扭曲起來,一道道汗水滑落。
周通等人齊聲低喝,“韓斌,拿命來。”九道飛劍一閃,直奔韓斌而去。
就在飛劍來到韓斌身前的瞬間,他看向周通,嘴角勾勒出一道冰冷的笑容,身影憑空消失。
衆人的攻擊再次落空,周通臉色極爲難看,對陣法外的衆人道:“排名前十的弟子出列,齊浩,你去諸葛師兄那邊,其餘弟子,分散到周圍,防止韓斌破陣而出。”
齊浩身影一閃,來到諸葛龍身後。他看了一眼韓斌消失的地方,心裏暗歎一聲,如果諸葛龍死去,他就要接應諸葛龍的位置。十位長老中,諸葛龍的修爲最弱,不知能不能擋下來。諸葛龍的臉上因爲扭曲,而變得猙獰起來,他雙手緊握,血管暴漲,豆大的汗珠一滴滴落下。
三息之後,諸葛龍臉上毫無血色,他大口的喘息幾下,對衆人道:“我……我沒事,靈力指雖然厲害,但還殺不了我。”衆人這才放心,相繼祭起法器,把身前的火球撲滅。同時警惕的看着周圍,以防韓斌再次偷襲。
周通眉頭緊鎖,陰沉不定,他早就知道韓斌那靈力指古怪,沒想到竟然這麽變态。宗内記載,同等修爲下,靈力指可以做到一擊必殺,神識若者,可以直接吞噬其靈魂。諸葛龍可是築基期修士,竟然被逼到這份田地,這韓斌确實有點能力。不過,一想到施展靈力指以後,全身的靈力都會消耗盡,周通忙對衆人道:“他現在靈力耗盡,我等一起施展法術,把他逼出來。”
衆人點頭,同時打出法決,隻見陣法内流光閃動,所有的法器都飛行起來。築基期的長老,除了受了重傷的諸葛龍外,所有的長老都釋放出一道法術。火海、冰箭、滾石等發出法術層出不窮,落在諸葛龍的身邊。此刻,所有人都認爲,韓斌會偷襲他。
仙台上,黑石冷冷的看着那面玉石鏡面,桀桀笑道:“看不出來,你兒子還有點本事,這麽多人都殺不死他。”鏡面上韓斌的身影極爲清晰,此刻正是他與衆人鬥法的一幕。當他看到韓斌突然消失,使用的是一個符咒,眼中滿是貪婪之色。
韓天河咬牙切齒,恨不得把黑石殺了,怒吼道:“你們到底想幹什麽?”他很想憑借血脈相連的感應喊一聲,韓斌快走。但他知道,即使喊了,以韓斌的性格也不會丢下他們不問。更何況這個時候喊了不但幫不上忙,還會擾亂兒子的思緒。
一旁的朱宏有些看不下去了,道:“他們正在全力擊殺韓斌,你怎麽不幫忙?”說着,瞥了一眼不遠處的招魂幡。
黑石冷哼一聲,道:“天明宗修士都不是什麽好人,當年若不是我靈根太弱,不收留我,我也不被相親門嘲笑,害我走投無路。”其實他沒有說完,若不死他走投無路選擇跳崖,也不會發現那本修煉魂宗的修煉秘籍。
朱宏目光閃動,道:“你是想讓他們鬥一會,兩敗俱傷,若是他們抓不住韓斌再出手?”
黑石着看向朱宏,反問道:“道友不是也想看到這個結果嗎?”
兩人對視之後,低聲地笑了起來,同時看向玉石鏡面。
張龍站在周通身後,冷冷一笑,暗道:“韓斌,如此密集的搜尋,看你能躲到什麽時候。”
周通同樣松了一口氣,隻要能把韓斌逼出來,他就有辦法殺死他。想到這裏,他随意釋放出一片火雲,落在諸葛龍的身前,就在他前一個法術剛施展完,後一個法術剛要凝聚的時候,身邊白光一閃,韓斌突然出現在他的身前。
“韓斌……”周通臉色一變,剛要掐動法決,爲之已晚。
韓斌對着他的胸口就是一指,這一指把握的時間極準,周通連施展遁術的機會都沒有,便被靈力指打個正着。白光沒入周通的身體,他身體一顫,忙祭起身前的法器,擊殺過去。韓斌手臂擡起,把早已準備好的火球符扔了過去。
火球同飛劍碰撞在一起,隻見光點迸射,火球竟然消散了一半。
下一刻,周通出儲物袋中拿出大把的符咒,對着韓斌扔了過來,“韓斌,别以爲你有符咒我沒有。”
韓斌沒有如先前那樣隐身消失,而是笑着難出一個怪異的符咒,那符咒一出現便顫抖起來,發出嗚嗚的聲音。韓斌把靈力輸入符咒之中,符咒上火光一閃,伴随着嘹亮的鳥鳴聲,一隻淡黃色的小鳥突然出現在韓斌的身前。而後,那小鳥對着迎面飛來的法術快速啄去,每啄一下,便有一個法術消失。小鳥的速度快的驚人,隻見黃光流轉,那些法術還沒來到韓斌身前,便消失不見。
小鳥啄完之後,一個轉身,落在韓斌的肩頭。昂起頭顱,得意的鳴叫一聲,一副炫耀的樣子。别看這小鳥隻有拳頭大小,樣子卻極爲特别,身爲爲淡黃色,長有四翅,飛行的速度可以用恐怖開形容。
看到這突然出現的小鳥,衆人都傻了,沒有人認得出這是什麽妖獸。
黃色小鳥雖然用符咒召喚而出,并不是本尊,可看它的樣子,好像擁有智慧一般。總所周知,祭出來的獸類,無論是妖獸還是靈獸,用符咒召喚出來的都沒有太多的智慧,完全聽從主人的控制,一如朱文宇玉牌上的那隻神龍,僅僅隻有簡單的智慧,并沒有主導思想。因爲想要把一個符咒上的獸類加上智慧,并不僅僅是修爲高低的問題了,制作符咒者還要擁有極高的神識。神識具體多高,沒有人知道,起碼化神期以下的修士無法做到。
當然,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問題,如果修士第一次制作獸類符咒,也就是獸符,必須要知道獸類的真實樣子,仔細的研究,否則即使完成了,同樣無法完成獸符。如果不是第一次制作,而是拿着制作符咒的圖案,難度就要低一些,但沒有幾千次,甚至上萬次的嘗試,根本不會成功。不過,這還要一個前提,必須有常年制符經驗的修士才行,普通的修士,即使嘗試十萬次,也沒有成功的可能。
制符太難,制玉符更難,制符寶則是難上加難。然而,如果要制作無意識的獸符,最多和符寶一個等級,可制作出有意識的獸符,其難度已經超越衆修士的想象。一如練氣期的弟子,敢去想破空以後會去哪裏嗎?即使有人感想,也不會深思下去,因爲那根本就是遙不可及的事情。
同樣,制作有意識的符咒難,換來的回報也大的驚人。制作者修爲越高,符咒内的獸類越強,符咒祭出後威力越來。比如說,一個金丹期修爲制作個兩個符咒,一個是普通的螞蟻,一個是噬血蟻,後者就比前者強大許多。又比如說,如果一個元嬰期修士制作的普通螞蟻,即使遇到噬血蟻也能輕松的将即擊敗。獸符雖好,卻有缺陷,那就是時間限制,無論多麽強大的獸符,祭出之後,一炷香的時間便會消散。
周通看了半響,好像認出了眼前的這隻小鳥,不确定道:“它好像是靈獸中的玄鳥。”
大陸上可以如修士一樣修煉的獸類兩種,一是妖獸,二是靈獸。妖獸性情暴躁,喜歡攻擊人類,極難馴服。靈獸卻不同,它們喜歡同人類在一起,有些還樂意同修士在一起修煉,它們性格溫和,容易馴養。無論是現存妖獸,還是洪荒猛獸和上古異獸,其中都有靈獸的存在,隻是相對來說比例很小。
築基期長老中的周保安,聽到後搖頭道:“不對,玄鳥雖然四翅,淡黃色,可樣子要比這個大的多,起碼有成年人那麽大。”
另一名長老也點頭說道:“是啊!我在書籍裏看過,玄鳥爲成人大小,修爲越高,體積越小……”
衆人聽到這裏,身體都是一顫,腦海中同時冒出一鳥個名字,“九天玄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