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上,一道身影如驚雷劃過蒼穹一般,從七天山脈的上空直奔南方而去。一股龐大的殺氣,從對方身上散發而出,方圓百丈内都能清晰的感應到。山脈上隐藏的妖獸,感應到這股殺氣後,無不低聲吼叫,卻沒有一隻妖獸前去阻攔。
韓斌雙眼中布滿了血絲,嘴唇也被咬破了,一絲絲鮮血順着嘴角留了下來。原本從七天山脈飛向都城,需要半天的時間,此刻三個時辰就做到了。韓斌剛來到皇城上空,無數身影從四面八方而來,把他包圍在中間。
這些人,韓斌并不陌生,所有下山厲害的弟子都在,還有十名身穿紅衣的築基期長老,周通就是其中之一。同樣,這群人的領頭者也他是。他看到韓斌以驚人的速度飛來,眼中滿是差異之色,韓斌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快到以他的修爲才能勉強做到。
其他築基期修士相互看了一眼,面面相觑,看向韓斌的眼神更家警惕了。他們已經不把韓斌當成一個練氣期的小輩了,而是平起平坐。其餘練氣期弟子,心裏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尤其是大師兄齊浩,更是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幕,以前他隻認爲韓斌有些本事,沒想到短短一個月多不見,竟然強大到這厮,讓他有種想逃避的念頭。
齊浩尚且如此,其餘弟子更是驚悸不已,尤其是先前和韓斌有些過節的人,眼中擔憂之色不斷閃現,恨不得現在就離開。當然,還有一人更加驚訝,那就是唐小峰,他的眼中閃爍着複雜的神色。
唐小峰看着韓斌身上散發出滔天的殺氣,暗道:“當年我隻是随便給他一張修煉法決,短短幾年竟然能修煉到這等境界。他的修爲雖然還是練氣期五層,爲何給我一種難以戰勝的感覺。難道他真的如張龍師兄說的那樣,是趙國派來的潛伏者?”
這群人中少了兩個人,一是韓斌的師父魏鵬,另一個則是淩雙雙。
韓斌逃脫之後,兩人就被帶回天明宗審訊,一去便杳無音信。
韓斌的視線在衆人身上一掃而過,帶着冰冷的語氣道:“你們也要攔我?”
衆人被韓斌的視線一掃,除了十名築基期的修士外,頓時有種被看穿的感覺,全部後退了一步。
築基期修士雖然原地不動,但也驚駭連連,周通深吸一口氣,厲聲道:“韓斌,你違反宗歸,已被逐出師門,我等奉命緝拿你。”
韓斌眼中一寒,緊緊地握着拳頭,一字一頓道:“我違反宗歸,你們如何處置都行,爲何要殺了我父母?爲何,爲何,爲何……”他的聲音越說越高,久久的回蕩在都城天空,身上殺氣已然滔天,眼看就要爆發而出。
周通心裏驚悸不已,别說韓斌修爲如何,就是那股滔天的殺氣,便能影響到他的心神,他實在想不明白,一個人究竟有多大的仇恨,才能散發出如此龐大的殺氣。事到如今,周通也不好說什麽,凝聲道:“韓斌,你殺了不該殺的人,犯下滔天罪行,難道就不能用這種辦法引你回來嗎?”由于他們都在都城上空,下面有無數的百姓看着,有些話不好直接說出。
“哈哈哈……”韓斌仰天長嘯三聲,怒極而笑道:“可笑,真是可笑,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仙人,難道隻會有這種卑鄙手段,欺負手無寸鐵的老百姓。你們不是常常說,修道界的事修道者來解決,爲何還要擊殺無辜的人?”
衆人被韓斌的一席話,說的根本無法反口,一個個臉色鐵青。
都城内圍觀的衆人,聽到這些話後,開始低聲的議論起來。
“這個韓斌也是仙人,他爲什麽背叛師門啊?”
“不清楚,他們剛才對話,應該是仙人殺了他父母吧!你沒看到,他指甲都深處掌心内,手已經沒染紅了,如果沒有血海深仇,會變成這樣嗎?”
“我看這韓斌也是個真男兒,明知道有人圍殺他,還回來爲父母報仇。”
“照這麽看,國教的仙人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啊!”
“……”
周通等人聽到群衆的議論後,臉色變得更加難看,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入。
一名長老終于忍不住了,沖着韓斌怒吼道:“韓斌,你不要血口噴人。”
韓斌冷冷一笑,道:“我血口噴人,有本事你們讓大家去仙台看看,我父母的靈魂是不是被你們禁锢在仙台上的黑幡内。”
地面上的衆人,騷動起來,不知誰大喊一聲,“讓我們去看看,讓我們去看看。”所有人都舉起手,對着天空大喊起來。
周通怒吼一聲,一股無形的威壓籠罩在都城上空,衆人的聲音才戛然而止。他瞪了韓斌一眼,一揮手,厲聲道:“不要聽他廢話,動手。”說着,便祭出飛劍。
衆人随之祭出法器,上百道飛劍懸浮在空中,指向韓斌,寒光逼人。
韓斌臉色未變,毫不畏懼道:“一個個上,還是一起來?”
此話一出,衆人心中都是一股怒火。周通冷哼一聲,憤懑道:“韓斌小兒,你那點修爲還不配讓諸位一起上。”就在衆人以爲他上前同韓斌鬥法時,他突然指向一旁的周飛,道:“周飛,你去把韓斌拿下。”
衆人一怔,周飛更是面如死灰,難以置信的指着自己,聲音顫抖道:“周長老,你讓我去?”
“怎麽,你不能去嗎?”周通厲聲道,“你一個練氣期七層的修士,還打不過練氣期五層的人嗎?”說完,見他還不動身,暗中傳音道,“不要爲周家丢臉,你若是擊敗了韓斌,我回去讓掌門師兄賞你十枚築基丹,你服下後必能築基成功。”
周飛真不想去,排名第五的江敏都被韓斌一擊斃命,他上去還不是找死。練氣期弟子私下談論時,早已把韓斌當成最厲害的弟子了,齊浩聽到之後,甚至都沒反駁。因爲齊浩心裏明白,對上韓斌那一指,同樣沒把握。
雖然十枚築基丹很吸引人,但相對來說,性命更爲重要。看到周通臉色冷了下來,周飛一咬牙,硬着頭皮飛到韓斌身前,抱拳道:“四……”話剛說出,感覺背後涼飕飕的,忙改口道:“韓斌,得罪了。”說着,一道法決打出,飛劍上白光大作,呼嘯一聲直奔韓斌而去。
面對飛來的法器,韓斌絲毫微動,右手最着前方一揮,一股狂風吹過,仙劍頓時被吹了回來。狂風的餘波轉眼便來到周飛的身前,他忙祭出一道靈氣盾擋在身前,可那靈氣盾剛一出現,狂風便連着他一起吹向了遠方。
吹走周飛後,韓斌冷冷的看着周通,道:“周長老,下一個輪到你了吧!”
周通臉色鐵青,若不是畏懼韓斌的靈力指,早就上前了。此刻,韓斌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再不上前極沒面子,但他不是容易沖動的人,沒有測出韓斌的深淺之前,不會以身試險,于是随意的指向身邊的一名弟子道:“你,過去。”
那弟子身體一顫,無奈的歎息一聲,飛到韓斌的身前。
這人韓斌并不陌生,正是他下山時帶隊的九人之一。
劉偉來到韓斌面前後,厲聲道:“韓斌,你不要張狂,看我要你的命。”
此話一出,衆人都是一怔,不少人都暗暗驚訝,這人好大的勇氣,就不怕韓斌一怒之下将他殺了。
衆人卻不知,劉偉在說出話後,忙對韓斌傳音道:“四師兄,我也是沒辦法,你等下出手輕一點。”
韓斌知道,很多人不願與他爲敵,一揮袖,一股狂風把他吹到了天際。
兩名弟子被輕松的吹走了,周通的臉色挂不住了,但他還沒準備上場,指向一名築基期的師兄道:“諸葛師兄,你去會會韓斌。”
諸葛龍聽後,心裏把周通十八輩祖宗都罵了一遍,才不甘願飛到韓斌面前。他畢竟是宗内的長老,可不願意在練氣期弟子面前丢臉,同樣也不想以身試險,于是道:“韓斌,看你修爲不易,隻要你跟我回去,我可保一條性命。”
韓斌冷笑一聲,這話對三歲小孩子說還可以,對他無用,他來的時候就把一切看的透支。手腕一動,一張符咒浮現在身前,正是先前用天道玉玺制作出的火球符,他想借這次機會,看看這些符咒有多大的威力,能不能抵擋住築基期修士的一擊。
符咒一現,衆人的視線都落在其上,當大家看到黃紙中心有一個拇指大小的圖案後,都是一愣。而後,不知誰先帶頭,所有人都大聲笑了起來。人群前的諸葛龍更是笑的前仰後翻,笑着問道:“韓斌,你那也叫符咒?哈哈!别說是火球符,就算你拿劍氣符也傷不到我。”
對于衆人的嘲笑,韓斌似乎沒聽到一樣,手腕一揮,火球符猛然向諸葛龍飛去。
諸葛龍面帶輕蔑之色,看都沒看一眼火球符,便祭出飛劍迎了上去。
空中,火球符燃燒起來,形成一團拳頭大小的紅色火焰,以極快的速度直奔飛劍而去。
衆人看到火球的顔色,衆人都是一怔,而後他們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周通心裏驚駭,暗道:“怎麽可能,他怎麽可能制作出紅色的火球符。”
齊浩目光閃爍,臉色更爲凝重,皺眉思忖起來,“這一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他的氣息爲何比以前強大那麽多?”
張龍面如死灰,心裏祈禱道:“各位長老,一起動手殺了他吧!千萬不能讓他活着離開。”
看到這樣一幕,那些得罪過韓斌的人,或者譏笑過他的弟子,悄悄地退到了人群後面。他們都看得出來,這種強度的戰鬥不是練氣期弟子可以參與的。若是那紅色火球自爆開來,迸射出的火光落在他們的身上,都會造成一定程度的傷勢,甚至幾個月無法恢複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