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後山。
此刻,大明帝國的皇帝朱文宇正騎着駿馬,射殺林中的兔子,吳天就在他的身邊。朱文宇雙手張弓,拉成滿月,隻聽嗖的一聲,箭離弦而去,徑直飛向不遠處的一隻兔子。兔子被射中,身體一顫,便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吳天借此機會,大聲稱贊道:“皇上,您還是像以前一樣英明神武,百發百中啊!”
朱文宇已經四十多歲,他是好皇帝,國内的大事小事都會親自審閱,用日理萬機也形容也不爲過。正是如此,身爲皇帝的他看起來比同齡人蒼老許多。他同吳天從小就認識,兩人私下關系特别好,外人面前是君臣,私下卻是朋友。
聽到吳天的話後,朱文宇哈哈一笑,道:“吳天,你還是這麽會說話。小時候朕最喜歡聽你說話了,哈哈!”笑了幾下,他心裏暢快多了,突然想起一事,道:“對了,你怎麽想起來到皇宮來住啊!你應該知道這裏的規矩,整個宮内隻能有朕一個男人。”
吳天苦笑一聲,道:“皇上,實話和你說吧!我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不該得罪的人?”朱文宇不禁好奇起來,笑着問道,“什麽人能讓我們的吳文侯都得罪不起啊?”他心裏明白,吳天雖然隻是一個侯爵,但在大明帝國的權利極大,又是皇帝面前的紅人,即使那些王爺公爵見了,那也要客客氣氣的。
吳天猶豫了一下,道:“昨天晚上我手下一名将軍被殺了,皇上也知道了吧!我得罪的人勢力很大,即使皇上你……”
看到吳天停下不說,朱文宇臉色一沉,道:“說吧!朕不會追究你的責任。”
“謝皇上。”吳天繼續道,“皇上,那人你也得罪不起。”
朱文宇一愣,普天之下還有他得罪不起的人,冷哼道:“到底是什麽人,連朕都得罪不起?”大明帝國内,除了皇權之外,就是國教的人了。國教勢力極大,但也不敢在皇帝面前随便殺人,即使做了,也要先經過皇帝的同意,給他三分面子。
“皇上,你已經猜出來了吧!”吳天道,“那人正是國教弟子,微臣迫于無奈才來到皇城躲避。據說他們此次下山曆練要一年時間,隻要躲過這段時間就沒事了。”
朱文宇冷哼一聲,手中微微用力,那把用精鐵鍛造而成的弓箭頓時斷爲兩截,“國教,到底朕是皇帝,還是你們是皇帝。”他看了一眼吳天,道:“你不用擔心,隻要我一天還是皇帝,國教的人就不敢動你。”
聽到這話,吳天連忙跪倒在地上,感激道:“謝皇上。”
朱文宇擺擺手,道:“起來吧!陪朕去狩獵。”說着,對旁邊的護衛道,“你們去拿一把新的弓箭來。”
就在這時,天空流光閃動,一群人飛落在空地上,領頭的一人正是白發老者。那十多名修士,把韓斌圍在中間,生怕他出手擊殺皇帝。周圍的護衛,看到有人落下,連忙聚了過來,把衆人包圍在中間。
白發老者上前一步,對朱文宇拱手道:“老奴見過皇上。”
朱文宇對周圍的護衛擺擺手,示意他們退下後,才道:“三叔,你怎麽來了。”他看到人群裏有一人陌生,又道:“那位是什麽人,新收的弟子?”皇家自然也有修道者,大多數都來自皇族,還有一些是從全國各自招來的散修。所謂的散修,便是那種沒有門派的修士,他們自行修煉,無拘無束。不過,散修者修爲都不是很高。
白發老者苦笑一聲,道:“皇上,這位是國教弟子,他說找你有急事。”
吳天所站的地方,正好被白發老者擋住,他并未看到韓斌。他好奇之下,向旁邊挪了一下,當看到韓斌後,身體一顫,失聲道:“是你……”
韓斌臉色陰沉,一步走到白發老者的身邊,對吳天道:“吳天,我們又見面了。”
朱文天臉色微怒,這國教弟子竟然不和他打招呼,太不給他面子了,怒聲道:“你叫什麽名字。”
韓斌淡淡的看了朱文宇一眼,淡淡道:“國教弟子韓斌,見過皇上。”如果三年前看到皇帝,他肯定會跪下來磕頭,現在身爲國教弟子,身份不同了,完全沒有必要對皇帝客氣。尤其是他知道皇帝未必允許會他殺死吳天後,态度更不恭敬了。他已經想明白,如果皇帝同意就算了,若是他不同意,即使這些人攔着,也要把吳天擊殺。
朱文宇冷哼一聲,道:“你就是這樣和皇帝說話的嗎?”
韓斌臉色不變,反問道:“國教弟子的地位應該不比皇帝低吧?”
“你……”朱文宇大怒,若不是顧及韓斌的身份,他早下令将韓斌擊殺了。
氣氛一時間變得緊張起來,發白老者看了朱文宇一眼,對韓斌道:“道友,有什麽話就對皇上說吧!說完快點離開。”
韓斌的視線在吳天的身上一掃而過,後者當即覺得如芒在背,忙向朱文宇身邊靠了靠。
“皇上,我想問你要一個人頭。”韓斌看着吳天,冷冷地說道。
朱文宇面色陰沉,他知道韓斌要殺的人是誰了,但先前答應了吳天,又怎能反悔,冷冷地說道:“如果我說不呢?”他可不怕得罪國教,國教的人可以随意殺别人,卻不敢殺他這個皇帝。國教有修士,他皇家也有修士。他是個野心極大的皇帝,恨不得國教也聽從他的掌管,這些年來一直在培養完全聽從自己命令的修士。
“如果皇上說不,那我就直接取了。”韓斌的聲音同樣變得冰冷起來,一股殺氣彌漫全身。
“大膽。”朱文宇真的怒了,對白發老者道,“三叔,給他趕出去。”
白發老者不願意看到這樣一幕,韓斌的實力他昨天看上看得清楚,禦劍飛行的速度之快,超出了他的想象,如果韓斌執意要走,他們這些人根本攔不住。若真是那樣,很可能引起對方的報複。白發老者深吸一口氣,對朱文宇傳音道:“皇上,他殺人還和你說一聲,已經很給你面子了,不如就依了他吧!”
朱文宇并非修士,自然也不會傳音,氣憤道:“大明帝國到底誰是皇帝?是他國教的人,還是我朱文宇?如果我連拒絕一個弟子的權利都沒有,這個皇帝還當什麽。”他也想成爲修士,擁有強大的法術,隻是靈根太差,一直沒有修煉成功。
白發老者:“皇上……”
韓斌一擡頭,打斷了白發老者的話,對朱文宇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吳天肆意玩弄良家少女,難道不該殺?”
吳天躲在朱文宇的身後,反駁道:“你把話說清楚,我什麽時候玩弄良家少女了?”
朱文宇臉上的怒氣也緩和了一些,道:“你說吧!如果吳愛卿真的該殺,我就賣你一個面子。”
韓斌道:“你夫人中有一名女子叫柳惜晗,你用什麽手段騙來的?娶進門後,你又如何對她的?”
“原來是那個賤人。”吳天一聽這事,松了一口氣,對朱文宇道:“皇上,她是我以重金聘禮娶來的小妾,并不是如他所說騙來的。她跟了我以後,經常睡夢中念叨别的男人,不守婦道,于是我就送給手下的一名将軍,這麽做,好像這不違反國家法律吧!”
大明帝國,小妾的地位極其低微,某種情況下,甚至連總管婢女都不如。有些豪門貴族間,更是經常互曾小妾随意玩樂。小妾吃飯時,不能如發妻和平妻那般坐着,隻能和婢女站在一旁,有些小妾更是連貼身婢女都沒有。柳惜晗雖說是吳府的夫人,身份隻是小妾。
朱文宇聽了之後,對韓斌道:“吳愛卿說的可是如此?”
“不錯。”韓斌凝聲道。
朱文宇淡然一笑,道:“既然你都承認他說的沒錯了,快點離去吧!帝國法律中,沒有規定小妾不能私下送人。”
韓斌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雙眼中射出一道寒芒,“帝國的法律中沒有規定,可以,但我的世界裏絕對不允許。”他身影一動,化爲一道流光直奔吳天而去。
白發老者早已做好了準備,猛然祭出飛劍,直奔韓斌的身後而去。如果韓斌執意擊殺吳天,飛劍也會落在他的身上,将他重傷。韓斌沒有理會飛劍,右手猛然擡起,一個巴掌大小的火球快速形成,而後脫手飛出。
眼看火球就要繞過朱文宇,來到吳天的身前,前者突然怒吼一聲,“放肆。”他一把抓住胸口的玉牌,猛然捏碎。龐大的靈力從瞬間釋放而出,化爲一條長約丈許的八爪金龍。金龍懸浮在懸浮朱文宇的頭頂,對着飛來的火球猛然張開大嘴,一口吞了下去。
吞完之後,八爪金龍再次張開大口,對着韓斌吐出一口金色的液體。
兩者之間實在太近,金龍的神識又完全鎖定韓斌,韓斌根本沒有機會閃躲,隻能施展一道靈氣盾擋在身上。金色液體落在靈氣盾上,靈氣盾以肉眼可見速度融化了。感應到身後的飛劍襲來,韓斌猛然一個轉身,對着飛劍就是一道狂風術。
狂風吹過,飛劍被巨大的力量吹散到空氣,韓斌施展的靈氣盾也在這時奔潰。
金色液體落在韓斌的背上,衣服以難以想象的速度融解了,韓斌眼疾手快,猛然向後背撕去,隻聽咔嚓一聲,衣服被撕掉大半。他手一揚,奮力的把衣服碎片扔向遠處,而後向那條隻有丈許長的八爪金龍走去,“擋我者死,他的命我要定了。”
法器被吹散,白發老者吐出一口鮮血,急聲道:“都愣着幹什麽,給我上。”說着,他也控制飛劍,繼續攻擊。
衆人同時祭出法器,剛想對韓斌出手。韓斌猛然轉過身來,身上散發着滔天的殺氣,“擋我者死,你們也想一起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