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氣來的如此突然,韓斌先前若是沒有準備,隻顧着進攻的話,必定會傷在劍氣之下。
韓斌眼神一凝,一拍腰間的儲物袋,飛劍化爲一道流光盤旋在頭頂之上,而後光芒大作,直奔飛來的劍氣。劍氣遇到實體的飛劍,瞬間奔潰。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便消失不見。韓斌冷哼一聲,快速掐動法決,飛劍一顫,直奔靈氣盾而去。
飛劍落在靈氣盾上,隻聽一聲輕響傳來,靈氣盾劇烈的震動起來,其上的靈力消散了大半,而飛劍上的光芒隻是黯淡幾分。韓斌神識一動,飛劍再次向靈氣盾攻擊而去,每攻擊一次,靈氣盾上都有大量的靈力消散。如此過了幾次,幾聽砰的一聲,靈氣盾奔潰,化爲點點靈光消失不見。
靈氣盾消散之後,楊雄最大的倚仗随之消失,他驚恐的看着韓斌,眼中滿是難以置信,隻聽他喃喃說道:“怎麽可能,你怎麽可能破開靈氣盾的防禦。”
韓斌沒有理會他的話,法決再次掐動,飛劍直奔楊雄而去,随之洞穿了他的身體。
楊雄死了,死在韓斌的飛劍下。
房外的士兵,一個個都看傻了,不知誰喊了一聲,“将軍死了。”所有的士兵都丢下武器,驚恐的跑出了院子。
韓斌上前一步,靈氣釋放而出,化爲一道無形的大手,把楊雄的屍體抓在手中,仍進了儲物袋中。而後,他看向懷中的柳惜晗,歎息一聲,右手放在她的額頭上,把真力輸入其中。柳惜晗已經死了,韓斌不知道這麽做能不能救醒她,他隻是不想留下遺憾。
靈力快速的湧進柳惜晗的身體内,循環起來,原本冰冷的身體,再次有了體溫。片刻之後,蒼白的臉色也逐漸恢複了紅暈,而後有了心跳,有了呼吸。韓斌驚喜之下,再次加大靈力的輸入,當他把體内的靈氣全部輸完時,柳惜晗的睫毛動了一下,接着張開了眼睛。
柳惜晗一醒來,便看到韓斌那張蒼白的臉,忙問道:“韓斌,你也死了?”
韓斌搖搖頭,道:“我們都沒死。”說着,從儲物袋中拿出一件普通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儲物袋中除了道袍之外,還有不少普通的衣服,這些衣服都進入宗門前穿的,後來雖換了道袍,衣服卻一直沒扔。
“你救了我?”柳惜晗看了一眼披在身上的衣服,有些不信的問道。
韓斌點了點頭,卻沒說話。
柳惜晗的眼眸濕潤了,再次留下了眼淚,哽咽:“你爲什麽要救我,爲什麽要對我這麽好。”她輕聲的哭泣着,好像要把這些年來的委屈全部訴說出來。半響之後,她突然看向周圍,見房間内空無一人,隻有牆角的地方有一攤血迹,驚疑道:“楊将軍呢?”
“死了。”韓斌淡淡地說道,好像根本沒當回事一樣。
“你殺的?”柳惜晗瞪大了眼睛,韓斌從前連一直兔子都不忍心殺,怎麽可能會去殺人。
一個人是會改變的,經曆這麽多事,韓斌早已不是當年那個純樸的山村少年了。第一次殺人,韓斌心裏也不是滋味,若是不殺,對方就會殺他。修道就是這樣,不是别人殺你,就是你殺别人,有的時候必須改變。
韓斌并沒有回答她的話,深吸一口涼氣,道:“今後有什麽打算?”
柳惜晗一臉茫然,搖頭道:“我不知道去哪兒,王爺他不會放過我的。”說到這裏,她突然想起什麽,道:“韓斌,你快跑吧!你殺了楊将軍,王爺一定會殺了你。”她不關心楊将軍怎麽死的,隻擔心韓斌的安危。
韓斌給了她一個不用擔心的眼神,道:“放新好了,吳天不敢對我怎麽樣。”他不知道爲什麽要就行柳惜晗,可感受到她身體冰冷的時候,他并不想看到她死去。
就在這時,一股神識波動在身邊掃過,韓斌神色一緊,厲聲道:“誰!”
房間外一道流光閃過,直奔韓斌所在的方向而來,離他不到三丈的距離停了下來,化爲一名身穿青色長衫的男子。那男子相貌普通,一身的修爲卻不可小觑,已經達到練氣期八層的境界。他看了韓斌一眼,笑着道:“想不到啊!堂堂國教的弟子,竟然會愛上一個别人玩過的女人。”
韓斌臉色一沉,冷聲道:“他身上的玉符是你給的吧!”
“不錯。”青衫男子點頭道,“一個廢物,白白浪費了我兩個玉符,本想讓他刺殺皇上的,沒想到竟然遇到了你。”
這等大話竟然當着韓斌的面說出來,便可說明他的身份,他并不是大明帝國的人。
韓斌同樣明白,對方說出這話,必定起了殺心,于是道:“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還敢說這樣的話?”
青衫男子哈哈一笑道:“這話雖然是秘密,但對死人來說是沒有秘密可言的。”他根本沒有把韓斌放在眼裏,一個練氣期五層的修士對他沒有威脅。
韓斌警惕的看着青衫男子,低聲對懷裏的柳惜晗道:“閉上眼睛。”
柳惜晗乖乖地閉上上眼睛,心裏卻翻起了滔天巨浪,“他,他竟然成了國教弟子,那豈不是仙人?”
青衫男子歎息一聲,郁悶道:“閉不閉上眼睛又什麽關系,還不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一拍腰間的儲物袋,一把青色的巨斧懸浮在身前,對着韓斌一指。巨斧上光芒一閃,驟然來到韓斌的身前,那一劍凝聚了大量的靈力,大有一斧将韓斌劈成兩半的趨勢。
“小子,你爲了一個女人浪費大量的靈氣,恐怕連抵擋這一斧的能力都沒有了吧!”青衫男子淡淡地看了韓斌一眼,笑着說道。
韓斌早有準備,爲柳惜晗輸入靈力的時候,他就發現有神識在房間内掠過,他估計露出沒有發覺的樣子,就是想等對方出來。面對迎面而來的飛劍,韓斌一拍儲物袋,天道玉玺猛然飛出,他一把抓這玉玺,其中的靈氣以驚人的速度進入他的體内。靈力瞬間恢複,韓斌法決掐動,懸浮在身邊的飛劍猛然迎上。隻聽碰的一聲,兩件法器撞在了一起,相繼彈開,竟未分出個勝負。
青衫男子面露驚訝之色,道:“你怎麽可能施展出如此強大的攻擊力?”
如果是普通修士,斷然無法施展出如此強大的攻擊力,可韓斌的靈力極爲精純,同練氣期八層不相上下,青衫男子自然占不到便宜。青衫男子突然想到什麽,向韓斌手中看去,當他看到天道玉玺後,眼中的驚訝之色更盛,猛然向後退去。後退三步後,他身影一閃,直奔門外而去。
韓斌眉頭一皺,對方不戰而逃,隻能說明一個問題,他發現了天道玉玺的秘密。如果讓對方逃走,肯定會把天道玉玺說出去,決不能讓他逃頭。韓斌神識鎖定在對方的身上,化爲一道光影快速追去。
青衫男子額頭上滿是冷汗,離開房間後,便腳踏巨斧破空而去。剛來到空中,便看到韓斌追了上來,一咬牙,靈力全部釋放而出,加快了飛行的速度。飛了片刻,發現兩人之間的距離不但沒有縮小,反而越來越近,心裏驚恐不已,忙從儲物袋中拿出大把的丹藥,吞服而下。
韓斌修爲不如對方,這等高速的飛行中,靈力消耗的驚人。轉眼之間靈力便消耗完了,若不是天道遇襲内儲存了大量的靈力,可以源源不斷的使用,早就被對方甩開了。韓斌發現天道玉玺儲存的靈力多的驚人,心裏更是歡喜,追殺對方更有信心了。
一個在前面飛,一個在後面追,兩人速度極快,轉眼間便飛出了都城。
都城内,無論是潛伏者,還是國教弟子,都發現了天空的一幕。
兩人駕禦飛劍時,散發的光芒太大了,衆人想不發現都難。
都城,一處商賈府邸内,一名黑衣男子皺眉看向天際,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他旁邊,一名女子道:“大師兄,趙祥師弟怎麽被一個練氣期五層的弟子追着跑,我們要不要幫他?”
大師兄搖搖頭,道:“不能去,都城内來了很多大明國的修士,如果我們去了,他們肯定會出手。”
永川王府。
齊浩同樣看着天空,驚訝道:“沒想到啊!剛來都城,他就發現了潛伏者。”
一旁的唐小峰問道:“大師兄,對方可是練氣期八層修士,我們要不要幫四師兄?”
齊浩搖搖頭,道:“不用,你沒看到四師弟在追他嗎?”
唐小峰看了一眼天空中追逐的兩人,還是有些擔心,道:“可是四師兄他在練氣期五層,對方是不是故意引他出去的?”
齊浩微微一笑,毫不擔心的說道:“我看不像,如果你沒幾分把握,明知道是埋伏,還會追去去嗎?”說到這裏,他頓了一下,又繼續道:“我們還是不要暴露身份,如果我猜的不錯,一旦我們追出去,那些潛伏者也會悄悄的跟上。”
西雲王府。
江敏和張龍同樣看着天空的一幕,其餘弟子也都在旁邊。
張龍搖頭歎息道:“四師弟比我想象的厲害多了,曆練的第一炮竟然是他打響的。”
江敏冷哼一聲,不屑道:“厲害什麽,說不定他和潛伏者是一路的,故意布下這個局,讓我們上鈎,隻要我們追出去,必定被他們一網打盡。”
張龍一愣,并不贊同道:“五師妹,他怎麽可能是奸細,宗内收錄弟子的時候,家世調查的很清楚。”
江敏反駁道:“那也未必,也許趙國修士幾十年前就布下局了。”說到這裏,她見衆人全部露出思忖的神色,又道:“你們想想,一個練氣期五層的弟子,怎麽可能打敗王賀師兄。一個一星都不到的弟子,短短三年多就修煉到練氣期五層的境界,你們信嗎?”
張龍點點頭,道:“有這個可能,我們現在怎麽辦?”
“靜觀其變。”江敏道,“他究竟是不是趙國奸細還沒有證據,早點做好準備沒有壞處。”
衆人點點頭,擡頭看向天空。
皇城内,一名隻有練氣期三層的老者,擡頭看向天際,郁悶道:“練氣期五層也敢追練氣期八層修士,那八層修士好像還怕對方追上一樣。”當他看到韓斌懷裏還抱着一個女人時,眼神變得更加郁悶了,“有沒有搞錯,追殺人還抱着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