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擂台下一片嘩然,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張賀身上,眼中充滿了驚訝。
當然,有兩個人是例外,韓飛和韓斌。
韓斌可事這件事的主謀,早知道會出現這個情況,心裏不但沒有驚訝,反而還有些得意。
至于韓斌,雖有些意外,但決不會衆人那樣,一臉驚訝的樣子。這些年來,譏諷嘲笑侮辱,什麽樣的場面沒見過,一顆心早就練的如同磐石了。隻是韓斌想不通,他和張賀無冤無仇,對方爲何要點名道姓讓他上去?
謝虎驚訝的看着張賀,随即對韓斌道:“兄弟,你是不是得罪他了?”他不說還好,剛一說出,所有的人都知道韓斌在這裏,于是乎,視線快速轉移到他的身上。這些人的眼神各有不同,有同情,有疑惑,還有不少帶着一副看笑話的心情。
大殿上,鴻運真人的話再次說道:“韓斌不過一個練氣期五層的弟子,你爲何要向他挑戰?”
隻要不是傻子都明白,練氣期七層對上練氣期五層,後者決不沒有獲勝的可能。
如此以來,這場比試根本沒有任何必要。
站在鴻運真人身後的一名老者,剛想上前訓喝張賀,卻被鴻運真人攔下了,“郭陽師弟,讓他說吧!”鴻運真人也想知道,其中的原委。
郭陽正是張賀的師父,他瞪了張賀一眼,轉身走進人群。
張賀被師父一瞪,心裏咯噔一下,師父的眼神他再明白不過了,讓他不要多嘴。可事情到了這個份上,他不說不行,一咬牙,道:“掌門真人,弟子聽說韓斌師弟練氣期二層的時候就能戰勝韓飛師弟,弟子想看看,他如此練氣期五層了,還能否戰勝弟子。”
鴻運真人聽到這裏算是明白了,韓飛和張賀同一個師父,師弟被人擊敗了,他想替師弟找回面子。如果一般場合下,這事并不過分,可眼前衆目睽睽下,他硬是說出這樣的話,其中肯定有些貓膩。不過,這都不重要,鴻運真人也想看看韓斌有沒有這個膽子應戰,于是道:“大師兄選拔的比試,你也不是第一次參加了,規矩不用我說了吧!”
張賀臉色一喜,拱手道:“謝掌門真人。”說着,他忙轉身向韓斌看去,凝聲道:“韓斌師弟,我想與你比試一場,你可敢應戰?”
韓斌沒有回答,快速思考着其中的利弊,若是答應,必定會重傷,這種場合下如果不答應,日後肯定會有人出言譏諷他。一個重傷,一個譏諷?韓斌想了一下,還是不想應戰。畢竟譏諷的話聽得多了,沒必要爲了一點面子,落個重傷之身。
張賀見韓斌遲遲沒有回答,想起韓飛交代的話,冷哼道:“韓斌師弟,你不會這點膽量都沒有吧!”
韓斌臉色一沉,知道來者不善,正色道:“張賀師兄,我有權利拒絕你的邀請吧!”
“哈哈!”張賀大聲笑了起來,眼中閃爍着不屑的神色,“以前聽他們說,你是個乞丐,是個孬種,我還不信。現在看看,還真是這麽回事,一場比試都不敢應戰,你還是不是男人,修道修煉到你這個份上,我都替你感覺丢人。”他說的興起,把周圍的人都忘了。周圍人聽到這話,臉色都變了,視線不時向掌門那邊瞥,向看看掌門的反應。
原本站在長老中間的郭陽,突然走到衆長老的身前,怒聲道:“張賀,你給我退下。”
張賀說完就有些後悔了,剛才的話說的确實有些過了,聽師父訓斥,忙說道:“師父,弟子隻想和韓斌師弟比試一下,沒有别的意思。”
“比試一下?”郭陽憤懑道,“想要比試,需要用這樣的語氣嗎?”
張賀低頭道:“師父,弟子錯了。”
郭陽冷哼一聲,揮袖道:“知道錯了就好,韓斌沒有膽量和你比試,你說那些也沒用,退下吧!”
剛開始,韓斌還以爲郭陽是在教訓弟子,可說到這裏,他才明白,這兩人根本就是一唱一和。想想也對,韓飛是郭陽的弟子,當初敗在自己手上,肯定沒有面子。郭陽也是個聰明人,看自己不出手,竟然想出這麽一個法子。
明眼人早就看明白了,不少人看向韓斌,想看看他到底如何選擇。
謝虎低聲罵了一句,傳音道:“韓斌,你别去,那老家夥明顯想陰你,你去了肯定會被打成重傷。”
韓斌确實沒想過上場,剛想拒絕,卻聽到一個聲音傳來,“郭陽,你這話什麽意思?”
說話的不是别人,正是韓斌的師父,三年多沒去看過他一次,沒一點過一次的魏鵬。
魏鵬一臉憤怒,怒視着郭陽,道:“今天你不把話說明白,我就廢了你。”
郭陽冷哼一聲,見鴻運真人沒有阻攔,冷笑道:“你那點修爲,還想廢了我,也不照照自己幾斤幾兩。”
“我幾斤幾兩不用你來操心。”魏鵬冷哼道,“你管好你的弟子就行了,别到時候讓諸位弟子覺得,老的會欺負人,小的也會欺負人。”
郭陽臉色一變,吐口道:“你給我說清楚,誰欺負人了,這是正當比試。”
魏鵬冷哼道:“正當比試,虧你說的出口,你怎麽不讓張賀挑戰齊浩,非要挑戰我那不成氣的弟子呢?”他瞪了郭陽一眼,對鴻運真人拱手道:“掌門師兄,我這一門就一個弟子,萬一比試時有個損傷,不是讓我這門絕後嗎?”
郭陽剛才說出那番話,就是想逼韓斌出手,沒想到被魏鵬攪合了,忙說道:“掌門師兄,我讓張賀不用邀戰了,有些人比不起。”他這是以退爲進,以他對魏鵬的了解,說出這話後,他一定會讓弟子比試,因爲魏鵬不但還吹牛,還極爲要面子。
果然,魏鵬當時就火了,怒聲道:“誰說不敢比,今天我就讓韓斌廢了你徒弟,看你以後還怎麽在我面前得意。”
“你少在我面前吹,誰廢了誰還不知道呢!”郭陽不屑道。
鴻運真人臉色平靜,好像看戲一樣,道:“既然你們都決定比了,我想他們沒有意見吧!”他的視線落在韓斌的身上,等待韓斌的回答。
一時間,所有人再次向韓斌看去,殿門前的長老也想知道,這個少年究竟是比,還而執意拒絕。
韓斌有種被逼上絕路的感覺,這種情況下若是執意不比,根本不可能,隻希望比的時候盡量傷的輕一點。韓斌深吸一口涼氣,拱手道:“掌門真人,師父,弟子可以比,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鴻運真人道:“什麽要求?”
韓斌想都沒想,便說道:“弟子想要一件極品法器。”
還沒等鴻運真人回答,正在氣頭上的魏鵬便說道:“沒問題,我把這個法器給你,隻要你能戰勝他,這個法器就是你的了。”
此話一出,所有長老都露出驚訝的神色,就連鴻運真人也有些意外。
下面的弟子看到衆長老的眼神後,更是疑惑不已,究竟什麽樣的法器,能讓衆長老這麽大的反應呢?
魏鵬身影一閃,來到韓斌身前,把腰間的儲物袋扔給韓斌,道:“拿去,法器就在裏面。”
韓斌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師父他竟然把貼身的儲物袋給了自己。當他把神識輸入到儲物袋後,當下就暈了,儲物袋中除了一個盾牌和一個玉簡外,什麽東西也沒有。韓斌看了一下玉簡,正是盾牌的掌控方法,不過他怎麽看,都不覺得這個盾牌防禦力很強。
就在這時,韓斌聽到師父的傳音,“這玄鐵盾是爲師這一門的祖師傳下來的,師父一直沒舍得用,你等下給我好好教訓那小子。郭陽那老匹夫,我早都看他不順眼了,不就有幾個資質比較好的弟子嗎?老在我面前神氣,每次看到他那得意的樣,我就來氣。”
郭陽也來到張賀面前,傳音道:“等下給我好好教訓他,幫韓飛找回面子。”
張賀傳音道:“弟子明白。”
郭陽點了點頭,故意大聲道:“張賀啊!爲師不像某些人一樣,家大業大,送不起寶貝,等下你出手輕點,别把人家唯一的弟子打傷了,否則人家可就要絕後了。”
這話說的實在太狠了,不少弟子聽後,都漲紅了臉,想笑卻不敢笑出來。
魏鵬心裏氣啊!瞪了郭陽一眼,對韓斌道:“去吧!有師父在,那老匹夫不敢對你怎麽樣。”
“你罵誰老匹夫?”郭陽臉色一變,怒不可遏。
“就罵你,你能把我怎麽樣?”魏鵬得意瞥了郭陽一眼,露出一副我就是找打的模樣。
大殿前,鴻運真人輕咳一聲,朗聲道:“開始吧!隻要不傷其性命,可以随意出手。”
韓斌深吸一口涼氣,一個飛身落在擂台之上。所有人的視線也落在他的身上,或者說落在他腰間的儲物袋上,很多人都想知道,魏鵬長老送給韓斌的法器,究竟是什麽?有多大的威力?否則魏鵬長老怎麽可能如此自信呢?
就在韓斌和張賀對持,即将祭出法器的時候,鴻運真人的身邊突然出現一人。
那人剛一出現,鴻運真人便傳音道:“先别和我說這次帶來的消息,看看這場比試吧!”
突然出現的人正是王猛,他傳音道:“掌門師兄,你爲何讓他們兩人比試,他們之間的差距很大。”
鴻運真人否認道:“差距是很大,但我總覺得韓斌不一般,也許他能給我帶來意想不到的結果。當初,他練氣期二層的時候不也戰勝了韓飛嗎?那場比試我沒看到,如果我猜的不催,韓斌絕非表面上看到的那樣,他身上應該有些秘密。”
王猛長歎一聲,道:“誰身上沒有秘密呢?”
鴻運真人笑着道:“像他這樣努力修煉的弟子,身上有些秘密可以允許,我隻是想借這次比試,來應證我的猜測對不對。”
王猛沉默,半響,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其實你已經知道借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