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大多都是貪婪且自私的，一定是他們先起了貪念，才會造成那一場悲劇的發生。”
羽婵回道：“可能吧，但這是祖宗留下來的規矩，我們不能違背，因爲在雪域，後人有違祖訓的話是要遭天譴的。”
沐夭夭才不相信什麽天譴不天譴的。
如果真有天譴，那人類獵取了那麽多元獸的獸丹，怕是早該遭天譴了。
待羽婵離開後，沐夭夭朝懷裏的小家夥保證道。
“或許，我做不到讓所有人都停止對元獸的獵殺，但我至少可以向你保證，從今往後，隻要元獸不主動招惹我，我絕不會再對它們動殺念。”
小白卧在沐夭夭懷裏，嗷嗚了聲：“如果人類都能像你一樣就好了。”
沐夭夭其實心裏很清楚。
人類對元獸永遠都不可能會停止獵殺的，因爲他們需要獵取元獸丹來幫助自己升級異能。
不管在任何地方，弱肉強食才是生存的根本。
除非有一天，人類的基因退化了，異能消失了，他們不需要再通過獵取元獸來幫自己升級異能了，人類或許才會停止對元獸的殺戮。
*
半個月後，沐夭夭被提前解禁了。
羽婵說夏侯安要見她。
當她盛裝前去上陽宮候着時，等了将近半個小時，夏侯安才出現。
“很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夏侯安往座位上一坐，便直接朝沐夭夭問道。
沐夭夭遲疑了兩秒然後點頭：“嗯。”
夏侯安吩咐：“回去收拾行李吧，後天我要出遠門一趟，你可以跟着一起。”
沐夭夭愣了愣。
羽婵在一旁提醒：“還不趕緊謝恩。”
沐夭夭回神後，差點兒喜極而泣：“謝域主，我這就回去收拾行李。”
夏侯安：“……”就這麽高興嗎？
羽婵不解：“域主爲何……”
夏侯安隻回了句：“你也跟着一起，看好她。”
羽婵：“是！”
離開上陽宮後，沐夭夭的心情便持續大好，直到離開雪域那天，看着跟在自己身後的十個護衛還有羽婵，她郁悶極了。
逃離雪域就是爲了自由。
結果還是沒自由。
但她很快便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離開雪域後，想逃就更方便了。
*
臨行前，夏侯安把沐夭夭叫住，隻叮囑了兩點。
“把面紗戴好，不許讓别人看見你的臉。”
“還有，不要再試圖逃跑，再被逮住，可就不止是關你禁閉了。”
沐夭夭立馬保證：“絕對不跑了。”
出城時，沐夭夭跟羽婵一輛馬車，離開青羽城，又走了幾十裏路才出了雪域國界，而在這途中，沐夭夭發現，幾乎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有護衛看守。
而兩邊山上還有很多異能高手，他們不僅擁有瞬移術，還有靈鼻和遠視術。
沐夭夭終于知道爲何自己怎麽逃也逃不出去了。
出了國界，一行人先下榻到了北元邊境夷城的一家客棧内。
沐夭夭在一樓進餐時，一位穿着樸素的小姑娘拎着一個籃子走到了她的面前。
“這位姐姐，買胭脂水粉嗎？很便宜的，隻要十個北元币。”
沐夭夭在雪域一直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她日常所需物品都有下人打點，根本不用她操心。
但見這個小姑娘挺可憐的，便看了眼羽婵。
羽婵立即從兜裏掏出十個北元币，遞給了小姑娘。
小姑娘道了謝便又到了别的桌。
“蓮兒這丫頭還真是命苦啊。”
“本來好好的一個千金大小姐，如今卻落得如此田地。”
“誰讓她父母是星元人呢，星元被滅之後，她家便被洗劫一空。”
“父母被害後，祖傳的胭脂秘方又被搶走，她小小年紀，起早貪黑地上山采花摘草，磨制成胭脂再拿來賣錢糊口，确實很可憐。”
“聽說楊家那拐子瞧上了她，想讨她回家做小，這丫頭以後的命怕是會更苦。”
賣胭脂的小姑娘離開後，沐夭夭的耳邊便響起了各種閑談聲。
沐夭夭動了恻隐之心。
她問羽婵要了一萬北元币，然後追上小姑娘，将錢往她懷裏一塞。
“你這一籃子胭脂水粉我全要了。”
小姑娘看了眼北元票的數額，然後吃驚道：“我……我找不開。”
沐夭夭：“不用找了。”
小姑娘結巴道：“不……不行的，一定要找。”
沐夭夭問：“家裏還有嗎？”
小姑娘點頭：“還有幾十瓶。”
沐夭夭：“帶我去你家，我全部都要了，并且還想跟你做筆生意。”
沐夭夭就這麽跟着小姑娘去了她現在的家——幾間下雨時房頂會漏雨的茅草屋，地方不大，也很陰暗潮濕，但院子裏卻種滿了各種花花草草。
“你們不要跟着了，我想跟小姑娘談談心。”
沐夭夭将護衛留在門外，然後自己跟着小姑娘進了屋，将房門一關，然後拽着小姑娘在凳子上坐下，一邊跟她聊天一邊用水在桌上寫字。
“你自己一個人住嗎？”
小姑娘看了眼桌上的字：幫我研制一種可以遮蓋自己體香的香膏來，門外的人有靈鼻術，在百裏之外就能通過我身上的味道找到我。
小姑娘一邊回道一邊在桌上寫字：“嗯，我父親母親已故，如今就隻剩下我一個人了。”
沐夭夭看了眼小姑娘寫的字：我家祖傳秘方裏确實有這種香膏的配方，但制作材料太過昂貴，我買不起。
沐夭夭寫字：一萬北元币夠嗎？
小姑娘回字：夠的。
沐夭夭寫字：需要多久？
小姑娘回字：兩天。
沐夭夭将字迹一擦，然後從座位上起身。
“以後你的胭脂水粉，我包了。”
小姑娘：“謝謝姐姐，姐姐的需求量若大的話，我每瓶給姐姐便宜兩個星元币。”
沐夭夭：“不用，十個北元币已經夠便宜了。”
*
兩天後，沐夭夭如約而至。
隻是剛進屋就聽見了小姑娘的哭聲。
一進屋，就看見小姑娘正坐在地上，抱着一個空盒子，哭的撕心裂肺的，而屋内滿地狼藉，像是剛剛被人打劫過一般。
“姐姐~”
沐夭夭走近，在小姑娘面前蹲下身子，問道。
“發生什麽事兒了？”
小姑娘委屈地哭訴着。
“他們嫌我搶了他們的生意，就派人來把我家給砸了，還把我攢了許久的錢全部搶走了。”
“我好不容易才攢夠三千北元币，再有兩千就可以去北城找小靈童換心願了。”
沐夭夭抓住了重點：“小靈童？換心願？”
小姑娘哭着給沐夭夭解釋道。
“北城住着一位小靈童，今年剛五歲，但卻是一個異能高手，他愛财如命，每天都會販賣一個心願，價格随心情定，但最低限額是五千北元币。”
“我父母被奸人所害，我便想着攢夠五千北元币就去北城找他買個心願的，我希望他能幫我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