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兒一把抓住她的頭發,對她又掐又打,“你罵誰賤人?說誰妄想?你不過就是個下人,竟敢如此羞辱夫人?是不是你主子授意你的?”
司琴沒想到報了主子的名都不管用,登時惱羞成怒, 和彩兒滾在地上死命還起手來,“罵的就是你們!你們算什麽東西?給我家小姐提鞋都不配!”
被激怒的司琴完全沒有留手, 直接在彩兒臉上撓了好幾道, 彩兒捂着臉往阮青青身邊躲, 司琴看到阮青青又是一怒, 想到衛明月沖她們下人發脾氣謾罵都是因爲這個女人, 司琴就氣不打一處來,借着打彩兒的動作用力一推,一下子将阮青青從長廊的欄杆給推了出去!
“啊——”阮青青尖叫一聲,摔在地上滾了兩圈, 頭發散亂了,臉上也蹭了不少塵土,手背還刮傷了, 看上去好不可憐。
彩兒連忙沖過去大聲喊道:“來人啊!快來人啊!衛二小姐的丫鬟殺人了!救命啊!”
司琴被她們的叫聲驚了一下,頓時醒過了神,左右看看急忙跑了。而侯府的下人們聽到叫聲也匆匆趕了過來,看到阮青青和彩兒凄慘的樣子自然不敢私自送她們走,立馬就有人禀報了衛志榮。
衛志榮以爲阮青青耍心機不想走,命人将她們安頓在一處偏廳後煩躁地趕了過去,可一看見她們的樣子卻吃了一驚,“這是怎麽回事?你們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阮青青側過身背對着他,用帕子捂着臉哽咽道:“相公你别看我,我……我這樣子醜得很……”
彩兒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哭着道:“侯爺您可要爲夫人做主啊!剛才奴婢跟着夫人正要離府,突然有個丫鬟差點将夫人撞倒,然後還不肯認錯,趾高氣揚地說她是二小姐的人,罵奴婢是賤人,罵夫人是小人,還說……還說……”
衛志榮沉下臉,“還有什麽?說!”
“她還說,夫人隻不過是個外室,侯爺您根本不在乎,夫人給二小姐提鞋都不配。這還不止,她打我也就算了,竟然還把夫人打成這樣,這……這分明就是不将您放在眼裏啊!侯爺,您可一定要給夫人做主啊!”彩兒哭喊的聲音加上她臉上醒目的撓痕,讓人無法忽視她們主仆受的委屈。
衛志榮本就已經厭棄了衛明月,此時見她一個丫鬟就敢如此大膽,連他的人都不放在眼裏,心裏更是厭惡透頂。一個比較喜歡的溫柔外室,和一個已經厭棄的恥辱庶女,孰輕孰重,衛志榮一瞬間就有了偏向。
他命人請大夫過來,接着就下令把衛明月和那丫鬟帶過來。
衛明月過來的時候,不止帶來了司琴,連林婉柔也跟着一起過來了。之前她們母女是禁足在各自房裏的,但衛明月已經定了婚期快出嫁了,她們住得也比較近,衛志榮便允許她們互相走動,讓林婉柔多教教女兒出嫁以後的事情。所以當司琴驚慌的跑回去的時候,林婉柔也知道是怎麽回事了,聽說外頭那個女人居然來了侯府還敢羞辱衛明月的丫鬟,林婉柔登時就惱了,說什麽也要跟着一起來。
林婉柔還特意打扮了一番,結果進門一看到阮青青,她的臉都青了!阮青青皮膚光滑,面容柔美,看着比她小了能有十歲!她都聽說阮青青的女兒隻比衛明月小半歲了,那她們的年紀就該差不多才對,沒想到這些年她操持家事,伺候衛志榮和衛老太太,居然看着比阮青青老了這麽多!都是跟着衛志榮的,她費力不讨好,做小伏低十幾年,到頭來還被衛志榮給厭了,阮青青卻隻需要打扮得美美的就能得到衛志榮的憐愛,這叫她情何以堪?!
特别是衛志榮看到她時皺眉的一句“誰讓你出門的?”更是讓她在阮青青面前大丢臉面!林婉柔面無表情地道:“司琴無緣無故被人打,聽說對方明知道她是明月的大丫鬟還羞辱打罵,我自然是過來看看誰這麽大膽敢欺負侯府的人。打狗還要看主人,羞辱司琴就是羞辱明月,這分明是不将侯爺你放在眼裏!”
衛志榮的視線落在司琴身上,冷聲道:“你就是司琴?上前一步回話。”
司琴哆嗦了一下,看看衛明月又看看林婉柔,害怕地走到了前面,低頭道:“回侯爺的話,奴婢是司琴。”
衛志榮命大夫給她檢查,“看看她傷哪兒了?是否嚴重?”
司琴被大夫和兩個丫鬟帶去旁邊的房間,片刻後,幾人出來,大夫先回道:“禀侯爺,這位姑娘說自己被掌掴且拉扯頭發,但草民并未看出有任何傷痕。”
兩個丫鬟回道:“侯爺,司琴身上有一些淤青,應當是掐痕,但有新有舊,不止是今日的痕迹,無法判斷是否爲彩兒所爲。”
司琴聽了瞬間瞪大了眼,指着大夫罵道:“你是不是收了那個女人的銀子?我明明被她們打,你怎麽能說我沒有傷痕?!”
大夫皺眉道:“請這位姑娘謹言慎行,不要污蔑老夫,你臉上、頭上确實沒有傷痕,連紅痕都沒有。”
司琴下意識地去摸自己的臉,其他人也都看過來,可她臉上真的沒腫沒紅,這叫人怎麽相信她?
衛明月沉不住氣地道:“爹!司琴是咱們府裏的人,好好地走路就被人撞了,然後還要讓她跪地認錯,就算她是個下人,可她跟着我這麽多年了,就連爹您也沒這麽罰過她啊。司琴跟外人打起來是不妥,女兒剛剛已經教訓過她了,可這件事主要的錯不在司琴啊爹……”
“行了!事實擺在眼前,你還要幫她狡辯?也難怪她一個小小丫鬟就敢如此嚣張!”衛志榮直接打斷了衛明月的話,如今衛明月說什麽他都認爲是狡辯。
林婉柔反駁道:“侯爺,司琴做得是不對,但也是爲了維護侯府的顔面,畢竟這兩位不是府裏的人,他們羞辱司琴,若司琴不反抗豈不是丢了我們侯府的臉?不說司琴,就算府裏洗涮的粗使丫頭,在外面也不會任人欺負的。”
阮青青低着頭站起了身,輕聲說道:“算了相公,我……我隻是個外室,被人看不起也理所當然。”
林婉柔聽她叫衛志榮“相公”,臉色越發難看,盯着阮青青的眼神像是淬了毒,雙手緊擰在一起,差點撕爛了帕子!
阮青青像是感覺不到林婉柔的存在一般,聲音裏滿是委屈,“我隻是沒想到……沒想到我在府裏丫鬟的眼中都如此不堪,怪不得那些人竟敢欺上門來。我……我給相公添麻煩了,日後我和明玉會躲在房裏,不再出來給相公丢臉,我回去了。”
阮青青說着就要走,忘了扭傷的腳踝,一邁步整個人都往前撲去,吓得驚叫一聲。衛志榮連忙伸手去扶,将阮青青拉進了懷裏,皺眉道:“你傷到腳就别亂動了,本侯的人何須如此忍氣吞聲?!”
阮青青驚喜地擡起頭,又有些忐忑不安,“相公,你的意思是……”
衛志榮扶着她一起坐下,淡淡地道:“這些年苦了你了,還有明玉,也是該認祖歸宗的時候了。今日你就不要走了,本侯會派人去将明玉接進府,往後你們就留在府裏,沒人敢再看不起你們!”
林婉柔瞬間瞪大了眼,“榮哥!你在說什麽?!”
衛志榮冷哼一聲,“本侯說什麽你聽不懂?日後青青同你一樣都是本侯的妾室,平起平坐,不要讓本侯再聽到你們誰羞辱她,否則别怪本侯不客氣!”
林婉柔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大受打擊地道:“榮哥,你怎麽能這樣對我?你忘了你當年對我的承諾了嗎?你說過這輩子隻有我一個人的,說要和我白頭偕老的,這些你全都忘了嗎?”
阮青青溫柔地笑笑,“林姐姐,你說什麽傻話呢?能跟在相公身邊不知道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哪裏還能要求這麽多?我們姐妹二人一起服侍好相公就好了,相公是不會虧待我們的。”
衛志榮滿意地點點頭,林婉柔卻憤怒道:“你住口!誰是你姐姐?我沒有你這種出身不幹淨的妹妹!”
阮青青一臉受傷,看了看衛志榮,又強顔歡笑道:“是我說錯話了,算算年齡我應該是比你大兩歲的,可是……”阮青青打量着林婉柔的面容,有些委婉地說,“到底是你先進府,我還是稱你一聲姐姐吧,這樣自然一些。”
說是因爲先進府,可她那表情不就是在說林婉柔看上去比她老?林婉柔氣得火冒三丈,嫉妒、痛恨、惡心,還有一股被背叛的感覺從心底升起,當看到阮青青勾起唇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時,林婉柔徹底忍不住怒氣,高聲道:“你有什麽好得意的?你不過就是個青樓裏的妓^女!”
“林、婉、柔!”衛志榮低喝了一聲,臉上的神情極爲冰冷。
林婉柔不可置信地搖着頭,手捂心髒,問道:“你爲了一個妓^女吼我?我跟了你十七年,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相識三十餘年,如今你不止讓一個妓^女和我平起平坐,還要寵她讓她壓在我頭上?衛志榮!你的良心呢?你承諾過會對我好的!”
最後一句幾乎是喊出來的,即使她心機深沉,可她對衛志榮是有感情的。他們在一起這麽多年,計算她沒生出兒子,衛志榮也沒提過納妾,更是将那秦氏軟禁,隻爲了占着侯夫人的位子不讓另一個有身份的繼夫人來壓着她。她一直以爲衛志榮對她是真心的,就算摻雜了其他東西也隻有她一個人,可是怎麽會有阮青青?這些年衛志榮所有不回府的時候是不是都是去了阮青青那裏?!
嫉妒心是可怕的,這一瞬間,林婉柔完全失控,隻想把心中的怨憤全都發洩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的打賞,大家晚安,麽麽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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