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語惜一下子鼻酸眼澀,眼眶裏仿佛有什麽東西不受控制。
她閉了閉眼睛,睜開的時候,卻看到男人不知從哪裏拿出的一把匕首,漆黑的眸一如既往醞釀着深情望着她的眼睛,而他的手握着匕首卻對着心髒的位置,狠狠的捅了下去……
“夏侯淵!”
她大驚失色,臉上的血色蓦然的褪的幹幹淨淨。
就連赫連清婉都震驚了,狠狠震顫。
一下子放開她跑到男人面前,“夏……夏侯淵你别吓我。”她臉色慘白,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像是在哭卻又挂着欣慰的笑容,“你等我,等等我馬上就來陪你……”
男人漆黑的眸望着她,“好。”
“好,好!”
她類似瘋狂的笑着,說罷,就蓦然的将剛才對着上官語惜的刀子刺向了自己的胸口!
刺的一聲,同樣的劍入皮肉的聲音。
正中心髒的位置,赫連清婉緩緩緩緩的倒下。
最終倒在他的懷裏,嘴唇輕微的動了動,“我終于……還是得到了你。”
最後一句,她死的瞑目。
上官語惜跌倒在地上,明明屋子裏三個人隻有她還好好的,可是唯一倒下的卻也是她。
夏侯淵将懷裏的女人放在地上,緩慢而艱難的朝她走來,“你不想打掉這個孩子,恩?”
她哪裏還有心思去想什麽孩子的事,崩潰的看着他,“你……你爲什麽還能動?”
嗓音顫抖的不像話,音調是詭異的變調。
男人低低一笑,“找大夫。”
“找……大夫?”
她愣愣的看着他。
夏侯淵身形晃了晃,終于還是或故意或無意的倒在她的身上,與她一起坐在地上。
“再不找大夫,我就真的死了。”他低沉的嗓音輕聲歎息着,薄唇若有似無的摩挲着她臉上嬌嫩的肌膚,親昵旖旎,“你若是想跑,最好趁着現在殺了我趕緊跑。若是等我好起來,你不可能再有這樣的機會——你還是注定要被我關一輩子,一輩子都别想再離開我了,恩?”
所以,他不會死了嗎?
這一瞬,上官語惜腦子裏隻有這個念頭。
恨到極緻,但還是不能眼睜睜看着他死掉的男人,真是讓人抓心撓肺的咬牙切齒。
上官語惜渾身無力,腿軟的幾乎站不起來,但她還是狠狠掐了自己一下努力的站起,然後慌慌張張的跑到外面去找言玄,讓言玄去找大夫,自己又從外面跑回男人的身邊。
手足無措,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
她盯着他的傷口,是在心髒的位置沒錯。
可是爲什麽,他不會死?
捅的不夠深嗎?
她震驚恍惚的目光落在他滿是鮮血的傷口,眼淚無意識的還在往下掉,夏侯淵朝她伸出手,将她拉到自己的懷裏,手指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珠,“我的心髒跟人家長得不一樣,恩?”
上官語惜睫毛微顫,睜大眼睛,空茫的看着他。
夏侯淵一點一點的吻去她眼角的濕痕,喉結滾了滾,“傻丫頭,你在爲我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