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細細顫抖着,于袖中微微的不自覺的緊攥,“怎麽,有什麽問題?”
“呵。”
夏侯淵能說什麽?
他可以不要,但是不想看到她這麽狠心說不要,哪怕她表現出一絲一毫的不舍也好。
至少,不該是如此冷淡的毫無情緒的樣子。
“太醫,你去準備。”
“……是。”
太醫小心翼翼的退下。
上官語惜并未去看夏侯淵的臉色,她轉身直接進了殿中。
……
他再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時辰以後,上官語惜還是沒有去看他的眼睛,她總覺得自己會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抑或是聽到不該聽到的話。
而事實證明,果然是這樣。
夏侯淵走到她面前,無視她的故意無視,目光攫住她閃避的眼睛,“太醫說了,你的身體受過創傷,所以要堕胎必須好好調理重新研制藥物,堕胎之後必須靜養幾個月。所以這件事情等你從東臨回來再說——或者,你不打算去東臨了?”
她原本不看他的眼神立刻落在他的臉上,咬着嘴唇笑出來,“你又威脅我?”
他的意思是,如果她不要這個孩子,就不去東臨了?
上官語惜忍不住站起來,“不想給我藥你就直說啊,何必用太醫做借口?”她目光透着明顯的不信任與嘲諷,“剛才太醫在的時候怎麽沒說我身體有問題,你一去我就有問題了?”
男人淡淡的道:“你若不信,自己去問。”
她冷笑,“你都跟他們說好了,我能問出什麽鬼來?”
“……”
夏侯淵看着她氣惱的樣子,一時竟覺得有些好笑,“沒錯,我是想要這個孩子,如果可以的話我比誰都希望他能生下來。但是太醫的話也不是假的,我擔心你的身體,也怕你從東臨回來再給他一刀。所以除非你自己願意,否則我不會再以任何方式強迫你生孩子,恩?”
他句句在理,但上官語惜就是覺得哪裏不對勁。
她狐疑的盯着他,“從東臨回來,你若還是這番話,還是說我身體有問題怎麽辦?”
“不會。”
“……”
上官語惜抿了抿唇,“若是你到時強迫我,就放我走。”
傻丫頭。
夏侯淵腦子裏閃過這三個字,他若是真想強迫她,又怎麽可能因爲強迫她而把她放走?
不過,她想也不想的就說起從東臨回來的事,可見她并未動過不回來的念頭。
或者即便動過也被她打消了。
上官語惜莫名其妙的看着男人臉上莫名其妙浮現的笑意,皺了皺眉,“夏侯淵你笑的這麽不懷好意,是不是在打什麽鬼主意?我告訴你,到時候你若不遵守諾言,我就……唔。”
她的嘴唇忽然就被堵住了,男人原本站在她面前咫尺之遙的距離,此刻已經貼近于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