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上官語惜一直坐在他的身旁,忍不住想,他醒來的時候到底是記得她,還是忘了她。
若是記得她,該有多好。
這樣他就還是她的好朋友連玉,擁有他們之間所有的友誼和記憶。
上官語惜看着面前的人慢慢睜開眼睛,那雙漂亮的狐狸眼怔忪的看着他,有一秒的失神。
然後他站起來看了看周圍,完全陌生的環境。
“這是……哪裏?”男人警惕的看着她。
上官語惜微微一震。
他果真,把她忘了啊。
忘了和她有關的所有事情。
莫連玉,原來他一直一邊喜歡着她,一邊聽着她訴說她有多喜歡夏侯淵,還給她出主意。
她的指甲狠狠掐着自己的手,維持着安靜的笑容目光深深的看着他,“公子,這是南诏皇宮。前幾日出門見你暈倒在街上,于是和皇上把你帶回來。看樣子你的身體已經好了吧?”
莫連玉恍然大悟,英俊了臉上沒有了前些天的凝重。
“多謝姑娘。”
可他緊接着又很疑惑,他爲什麽會在南诏?
前陣子,南诏和東臨不是才打過仗嗎?無緣無故的他來這裏幹什麽?
上官語惜閉了閉眼,“既然都好了,那就回去吧,你昏迷這麽多天,家裏人都該擔心了。”
“姑娘說的是,多謝姑娘。”
莫連玉說罷,便告辭離開。
上官語惜一直看着他,甚至不由自主的追出去,偷偷看着他的身影,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宮門口,消失在她的視線裏,她才恍然發現自己滿臉淚痕。
擡手擦了擦,一片冰冷。
耳畔蓦地傳來一道冷笑聲,“上官語惜,你這依依不舍的樣子,是想讓我把他弄回來?”
她斂了斂眸,淡淡的收回視線。
那目光重新看着他,似乎比前些日子少了濃烈的恨意,安安靜靜的就隻是寡淡的看着他。
夏侯淵擰着眉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低眸看着她,重重的将她臉上的濕意擦去,“這是最後一次我看着你爲其他男人哭,若再有下一次,不管是誰,我都會要他的命,恩?”
她的睫毛輕顫,“知道了。”
夏侯淵臉色稍霁,将她攔腰抱起,“今日北邊送來新鮮的甜柑,你喝完藥可以嘗一個。”
“……恩。”
“但是不能吃太多。”男人又道,“太醫說剛喝完藥不宜吃這些,否則會減弱藥效。”
上官語惜仰頭望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颚,又往上看着他深邃的五官眉眼,“好。”
她安靜又乖巧,夏侯淵的語氣逐漸的更低也更緩和,“等你的傷口徹底愈合,天氣也該回暖了。你不是喜歡春獵麽,過去你皇兄和皇叔總不讓你跟着去,往後我可以帶你一起去。”
皇兄和皇叔?
鼻子一酸,眼淚險些又不争氣的掉下來。
她閉上眼輕輕的恩了一聲,“夏侯淵,我已經什麽都沒有了。”
“還有我。”
沒關系,她還有他。
這輩子他們都會在一起,永遠不會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