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空出來,即便這個位置永遠懸空,她也未必會要。
他薄唇溢出森冷的弧度,“朕登基不過數月,後宮的事,他們倒是急得很。”
赫連清婉微驚,“不是這樣的皇上,各位大人也是爲了您考慮。後宮充盈子嗣繁多,這才是一個繁榮昌盛的國家應有的,您若是不滿意,也可暫時少選幾位妃子。”
夏侯淵終于回頭,看了她一眼。
“婉兒,你想入宮?”
她又是一驚,“我……”
雖然上次已經明确的表達過這一點,可是上次,他急着去找上官語惜根本沒聽她說話!
赫連清婉抿了抿唇,“是,我想入宮,妃子的名頭位份對我來說都不重要,我隻是想和以前在東臨的時候一樣陪在你身邊——就隻是這樣而已。”
她苦澀的道:“如今我時常來找你,你知道旁人都是怎麽看我的嗎?他們覺得我不知廉恥,隻是礙于我父王的身份不好意思當面對我指指點點而已,我隻是想光明正大的陪在你身邊而已,爲什麽就這麽難?皇上,若是可以的話,哪怕隻是一個才人的位份,你能賞給我嗎?”
夏侯淵目光深深的看着她。
那抹苦澀而堅定的神情,像極了他腦海深處的那個形象,他的眼底蓄着愈發深邃的複雜。
那時候,有人也是這樣對他說——即便他隻是個乞丐,她也一樣愛他。
可如今他成了皇帝,她卻不要他了。
夏侯淵淡淡的移開視線,“朕若不是皇帝,你也一樣愛朕麽?”
赫連清婉急忙點頭,“你在東臨的時候也不是皇帝,我照樣死心塌地的在你身邊。”
“朕知道了。”
話音剛落,男人便淡淡徐徐的從她面前走過。
赫連清婉震驚的看着他,什麽叫知道了?
知道的意思,是答應她的請求了嗎?
她蓦然攥緊手心,雙腿都邁了出去,卻沒敢沖上去繼續糾纏着問。
像他這樣的男人點到爲止即可,他不會喜歡糾纏不休的女人——除了那個該死的特例。
……
莫辭将點心拿來給她的時候,上官語惜都沒吃就覺得惡心想吐。但是她也沒多想,直到晚膳的時候第二次反胃覺得很惡心,她才正視起這個問題。
她的月事經常不準,所以這次一個月多一點點,她便也沒有多想……
“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夏侯淵開口的時候,她立刻搖了搖頭,“沒。”
男人眯起眼睛,“真的沒有?那你吐什麽?”
“可能是今天吃的太油膩,所以胃不舒服。”
“讓太醫過來看看。”
男人剛要喚人進來,上官語惜急忙捉住他的手。
或許是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太急躁,她淡淡的解釋,“我真的沒事,現在已經沒有感覺了。”
但是夏侯淵何其聰明的一個人,哪怕她隻是一點點細枝末節的反應也被他盡收眼底,何況她過去對他如此冷淡,現在突然耐着性子跟他解釋,哪怕神色如常卻也是異常。
他定定的看着她許久,“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