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男人随口應了一句,将她拉到自己身上,強硬的把她的腦袋靠向自己肩膀,“就這麽睡。”
上官語惜心底漫出諷刺,嗤笑的道:“你可别告訴我,我千方百計愛你想要得到你的時候你對我不屑一顧,如今我不想要你不想理你了,你卻巴巴的想要回到過去了?”
他的動作頓了片刻,半真半假的問她,“如果是呢?”
“呵。”
她用一個最簡單的字回答了他。
最好不是。
否則,他隻會比曾經的她更求而不得。
……
上官驚瀾未死的消息,不知怎的就傳到了南诏一衆官員的耳朵裏。原本所有人都以爲東臨的皇帝死了,這下子朝堂沸騰,那一個個都開始聯名上書要求趕緊處死後患。
所謂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整個朝堂鮮少有這樣統一口徑的時候。
夏侯淵坐在龍椅上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們,如蝼蟻,這個他曾經以爲會在他空洞的人生中帶來充實感的位置,當他如今真的坐上來以後,卻沒有多大的感覺。
甚至不如當初在東臨的驸馬府,那才是他這輩子最充實的一段日子。
厲色閃過他漆黑的眸,“朕意已決,誰再敢啰嗦半句,言玄你就把他的舌頭給朕割下來!”
“是。”
言玄神色複雜的應道。
不過他雖然在朝堂上沒說什麽,但是後來在禦書房隻有他和帝王兩個人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道:“皇上,屬下明白您擔心的是什麽,可是諸位大人說的也沒有錯。上官驚瀾如今是昏迷不醒所以好控制,可若他有朝一日醒過來我們還能關得住他嗎?”
頓了頓,“若是關不住他,那麽他一旦他回到東臨,南诏與東臨又是一場大戰。”
夏侯淵對他的話未置一詞。
這些所有人都知道的,他又怎麽會不知道。
“言玄,朕對東臨沒有多大的仇恨。”
言玄一愣,“屬下明白。”
男人看了他一眼,“你不明白。我在最後關頭攻打東臨并非要滅東臨,而是要回到這個地方。我娘說,那個負心人當初許她兒子帝王之位,最後卻連人影也不見讓她苦等一生。”
不,不是苦等一生,而是在最後搶走了她唯一的兒子,送去東臨培養成細作。
什麽叫自食惡果,就是這般。
自己培養的人,最後關頭搶了他自己的皇位。
夏侯淵低低淡淡的道:“如今我隻是拿回屬于我的東西——這麽多年我都是爲了這個目的而活的,可是爲什麽,我的其他東西卻沒有了?”
言玄微微一震。
男人像是在問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他斟酌着道:“皇上,公主突然遇到這樣的變故,一時難以接受也是正常的。您……若是您真的不打算對東臨和上官驚瀾做什麽,公主以後還是會……會原諒您的。”
“是麽。”
可他怎麽覺得,她大有一種要跟他老死不相往來的意思呢。
不過他不會允許她這樣,他有幾百幾千種可以拿捏她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