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隻說了一半,看着他很跨快就陰沉下去的眉眼終究是抿唇住嘴。
“我知道了,我不會哭。”她改口說道,“現在我可以下去看我皇叔了嗎?”
“恩。”半響他才答應。
上官語惜立刻扭頭跳下馬車,因爲動作太急太快還差點崴了腳,她急急忙忙的推開那間木屋的門沖到裏面,早已無視身後的男人,隻想快點見到她的皇叔。
破門而入的急切卻在她看到床上躺着的那個男人時,化作莫大的驚恐。
“皇叔!”
上官語惜猛地撲上去,照着昏迷不醒的男人晃了幾下,起初她的力氣還很小,可是越到後來越失控的用力搖晃着他,“皇叔你怎麽了,你醒醒啊!我是語惜,你醒過來看看我啊!”
“你再晃,他就死了。”
“……”
她猛地擡頭狠狠剜他,“你對我皇叔做了什麽?”
幾個月了,就算是傷重也不可能傷重這麽長時間啊!
夏侯淵薄唇勾起輕嗤的涼意,“他昏迷不醒,我也沒要他的命,你覺得我對他做了什麽?”
“夏侯淵!”
從剛才開始她一直在忍,可是此刻仿佛忍無可忍的看着他,那種深入骨髓的無法掩飾的厭惡,劇烈刺激着他的神經末梢,“上官語惜,你再這麽瞪我,我現在立刻就成全你要他命。”
低冷的聲音,挾裹着與之相似卻又不盡相同的冷意。
上官語惜氣得發抖,狠狠的閉上眼睛,“你到底想幹什麽?”
不讓她瞪,她就這麽閉着眼睛。
呵。
夏侯淵唇畔漫出寒湛湛的弧度,像是嘲諷又像是自嘲,“我不想幹什麽,人也不是我帶來這兒的。葉纖衣你應該不陌生,是她從戰場上把你皇叔撿回來養在這個地方。”
“葉纖衣?”
她蓦地瞪大眼睛。
這個人她怎麽會不知道,那是皇叔的母後的義女,是皇叔和皇嬸感情中的一片阻力。
“夏侯淵。”上官語惜站在他面前,盡管身高的弱勢讓她不得不仰視他,可她卻沒有絲毫仰視的卑微感,一字一頓緩緩的道:“已經幾個月了,你知道我皇叔在這兒卻一直沒有殺他,所以你并不想殺他是不是?你想幹什麽就直接告訴我,要怎麽樣你才能放過我皇叔?”
“你覺得呢?”
男人居高臨下審視着她的目光晦明難辨。
“我不知道。”她克制着,嗓音淡淡啞啞的道,“如果你想要東臨割讓城池或者以财富牛羊交換,你可以直接将消息送往京城。談判的事情我不擅長也做不得主,所以這些你可以讓你的官員和我皇嬸皇兄他們談。或者你還想要什麽其他的,你都可以直說。”
“如果我想要這些,不需要你說,我早就做了。”
送信給京城,他會不知道麽?
談判技巧,他需要跟她讨論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