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紮的或許是很深的,回到他的寝宮解開他衣裳的時候她才知道,那傷口血肉模糊的樣子看起來很恐怖,可他剛才竟然都沒有吭聲,一言不發的由着她刺。
上官語惜抿着嘴唇,上藥的時候道:“傷口太深,可能碰到髒腑,你還是讓太醫來看吧。”
“你關心我?”
她的嘴角毫無情緒的牽動了一下,“你覺得是就是。”
那譏诮嘲諷毫不掩飾,夏侯淵摟着她的腰将她放到自己腿上,捏起她的下巴低低淡淡的道:“太久沒有接觸外面的世界,你是不是忘了什麽叫乖?”
上官語惜掙紮的動作就這麽頓住。
她僵硬的坐在他腿上,如那時在東臨的驸馬府一樣。
可是明明最親昵的動作,卻如毒藥一樣啃噬着她的心髒,“對不起。”她斂了斂眸,“我這樣坐在你身上不會讓你的傷口更疼嗎?”她的手指輕撫過他胸口的傷,眼眶紅紅的像是會哭,“讓太醫過來給你看看,若是沒什麽大礙的話,我再給你包紮,好嗎?”
呵。
又是一聲冷笑從心底發出。
夏侯淵目光陡然暗下去,看來她并不是忘了,瞧瞧,這不是做的很好嗎?
隻要她想,她就知道如何拿捏分寸表現出她最關心他的樣子。
可這一切都是假的。
他犀利的眸落在她的臉上,直直的看着她,“沒有大礙,你繼續。”
“……好。”
她猶豫了一下,點頭。
上藥不是很方便,她讓他躺下,夏侯淵便敞開着胸膛直接躺下了。
上官語惜不知道他以前有沒有受過傷,不過她是真沒什麽機會給他包紮的,算起來這還是嫁給他以後第一次,可是如此情真意切的關心卻是最虛情假意的僞裝。
上完藥擦拭完血迹,便用紗布替他好好的圈繞起來。
直到男人起身換了件衣裳,她才啞聲問道:“我皇叔在哪裏?”語氣帶着幾分小心翼翼的謹慎,怕又踩到他的雷點,“他爲什麽會在南诏,東臨沒有人發現帶他回去嗎?”
“恩。”
恩是什麽意思?
沒有人發現,沒有人帶他回去?
她一想到她最最驕傲的皇叔流落異國,心口就猛地揪了起來,“是不是你……”
“上官語惜。”
男人回頭掃了她一眼,“你這張嘴最好還是給我乖乖閉着,否則我怕你見不到上官驚瀾。”
上官語惜,“……”
她果然乖乖的閉嘴了。
一路上,馬車将她帶出宮,她一句話都沒有說。
奢華的馬車最後停在一間最普通的農家院落前,竹籬笆圍繞着裏面的幾間木屋,上官語惜掀開車簾的那一刻,眼睛裏就不由自主的泛起模糊的水霧。
剛要跳下去,腰間就被一雙有力的大掌握住。
她蓦地攥緊手心,強行讓自己鎮定的開口,“還有什麽問題?”
“把你的眼淚給我憋回去。”
“夏侯淵!”
“上官語惜,我不想看到你爲其他男人哭,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