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語惜拿着湯進去的時候,夏侯淵手裏的字條已經處理掉了。
她走得很快,看到桌子立刻就把湯盅放下,手指摸着自己的耳朵,小聲嘀咕道:“好燙啊,早知道我就拿個食盒裝起來了,你知道剛才在門口我差點就把碗給扔了!”
夏侯淵皺了皺眉,“這些事,以後讓下人去做吧。”
“那可不行,我是特地來看你的,總得找點借口才好。”
“……”
夏侯淵把她的手從耳朵上拿下來,捏着她的手指展平露出手心,燙紅了一片的肌膚,他的眉毛蹙得更深,“所謂借口就是掩蓋事實用的東西,你現在都說出來了,還叫借口?”
上官語惜笑嘻嘻的對着他,“那你不要拆穿我就好了呀。”
夏侯淵原本捏着她的手心的動作微頓,掀眸瞥她一眼,“我爲什麽不?”
“……”
讨厭。
上官語惜咬了咬嘴唇,“夏侯淵,我怎麽覺得你的性格越來越惡劣了?以前你就算不理我也不會這麽諷刺我的,用我皇兄的話說——最多就是冷冷淡淡,可是你現在一直欺負我。”
他的動作徹底頓住了。
然後在她手心裏狠狠捏了一下。
上官語惜原本就被燙的有點疼痛,他剛才那麽輕輕捏着揉着還挺舒服,冷不防來這麽一下,她一下子輕呼出聲,“你幹什麽啊?”她的眼中寫滿驚訝,“你……你竟然對我動手?”
這他媽叫動手?
她是沒見過那些死在他手裏的人。
夏侯淵看着她俨然一副委屈的樣子,又低眸重新在她手心裏輕輕的捏着,“我性格惡劣從前沒讓你發現,現在你發現了我不止惡劣還對女人動手,要不要幹脆考慮分開算了?”
“……”
好一會兒沒聽到回答的聲音,夏侯淵也沒放在心上。他以爲她隻是不知道怎麽回答或者懶得回答,可是一擡頭,竟就對上她泛紅的眼眶。
準确地說,不是對上,因爲她也垂着眼沒有看他,隻是眼眶紅紅的像隻受驚的兔子。
夏侯淵呼吸一滞,眉毛立刻擰起來,“弄疼你了?”
“沒有啊。”她小聲的道。
“那你哭什麽?”他沉下聲音,薄責訓斥的口吻透着不易察覺的煩躁。
“我哪裏哭了?”她終于擡眼瞪他。
男人的手指從她的手心移到她的眼睛下面,幹幹的沒有淚痕,她确實沒有哭,隻是紅着眼睛而已,他菲薄的唇抿成直線,“從前對你再不好也沒見你這樣,如今倒是越來越脆弱了?”
話音剛落,他一下子就被抱住了。
女孩使勁兒的跟他貼在一起,“你不要跟我說分開,我不要跟你分開。”從前他對她不好也僅限于冷淡,兩個沒什麽關系的人冷淡也不要緊,可如今他是她的男人,怎麽能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