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語惜原本還不覺得什麽,可是第二天早晨爬起來想起男人昨晚的話,她卻不禁陷入沉思——其實他跟她一起睡的日子也就前晚昨晚而已,爲什麽她會習慣性的沒有他睡不着?
那以前沒有他的時候,她都是怎麽睡的?
上官語惜撇了撇嘴,“素華,你搬到新的地方有沒有睡不着啊?”
她懷疑自己可能是換了地方所以沒有安全感。
素華一詫,“沒有啊,怎麽了公主?您昨晚找了驸馬還是睡不着嗎?”
上官語惜沉默了一下,“沒有,可是我找了他才能睡着,那萬一他以後有事出去怎麽辦?”
“那正好可以讓驸馬帶着您一塊兒呀!”
“……”
上官語惜給了她一個贊賞的眼神,“聰明啊。”
……
夏侯淵從外面回來就直接去了書房,快到中午的時候,言玄過來拿了封信給他。
“主子,皇上來信。”
夏侯淵臉色微沉,将他手中封蠟的字條展開,一目十行掃過上面的内容,薄唇冷冷抿起。
言玄看着他被陰影和嘲諷逐漸染上的臉色,微微一驚,“皇上到這個時候還不接受嗎?”
公主的存在,似乎讓皇上十分介意。可如今卻是東臨這邊的皇帝直接賜婚,主子也不可能直接拒絕吧?否則這麽多年的蟄伏和韬光養晦,豈不全都白費?
“不。”
男人薄唇緩緩吐出一個字。
臉上的嘲諷似乎更甚,“他讓我好好對她,一個皇帝沒了可以換一個,東臨換多少皇帝對他的目的都沒有任何影響,隻要拿到他最後想要的就行。”
“可攝政王不比前任,您從前又不是他的人,這麽多年他肯定也有自己培養的心腹,不可能突然寵信一個暗藏危機的人。即便您跟公主好好的,也很難取得他的信任。”
“我知道。”
但是沒有什麽不可能的。
夏侯淵眯了眯眼,“言玄,即便事成,又如何?”
言玄一驚,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什麽叫又如何?
這麽多年,主子辛辛苦苦不就爲了這麽一個目的?
事成之後或許不能如何,過去的罪該受的都已經受了,可若不能事成,那這麽多年的苦心經營與蟄伏又是爲了什麽?何況主子不是孤身一人,還有他想要保護的人啊。
沉默片刻,他試探着道:“您若是舍不得,可以将公主一起帶走。”
他知道,之所以這個男人的心思會被影響和改變,都是因爲那個不确定因素。
所以當初,皇上才會來信讓主子遠離公主。
所以才會有過去那大半年的分别——不管是災區,還是賀小姐。
門外有腳步聲響起。
夏侯淵臉色微變,手中的字條被他骨節分明的大掌揉在手心,看了言玄一眼,“出去吧。”
“是。”
言玄過去開門的時候,正好上官語惜打算進來。
她的手裏抱着剛炖好的湯,正愁不知道該怎麽開門呢,見狀立刻對言玄笑笑,“謝謝啊。”
言玄忙低頭,“公主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