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清婉臉色一白。
夏侯淵冷冷抿着唇,目光始終看着對面的女孩,“婉兒隻是個民間女子,公主和小侯爺身份高貴,何必跟她一般見識。若是傳出去您二位如此斤斤計較,隻怕對皇家的名聲也不好。”
上官語惜迎上他的目光,心底的冷意一層勝似一層,“要是讓人知道她跑到宮裏來跟我撒野,而我卻隻能慫的把人放了,傳出去對本公主的名聲似乎更不好。”
“屬下可以保證,這種事不會再發生第二次。”
“……”
她閉了閉眼,一字一頓,“給我有多遠滾多遠,别再讓我看到她。”
直到她轉身的背影已經走到幾步之外,見慣了她讨好夏侯淵的侍衛們才蓦然發現,原來他們的公主從來不是沒有氣勢,而是心甘情願的在那個男人面前軟軟糯糯。
而今一旦她發怒,那麽她的氣勢渾然天成。
……
上官語惜沒有直接回晉華宮,她去了禦書房找上官祁寒,再一次跟他提起退婚的事。
帝王眼皮都沒擡一下,“爲什麽?”
她笑笑,“我思來想去,強扭的瓜不甜。還是不要勉強人家,随便拆散人家的幸福了。”
“人家的幸福?”
上官祁寒這才挑眉看她,“怎麽,夏侯淵喜歡别人你吃醋?”他又無所謂的道,“婚後隻要你不答應,他這輩子隻能是你的驸馬,不可能再有其他女人,也不會跟其他女人有來往。”
這些她都知道。
可是……
“皇兄,我不想再勉強他了。”
“上官語惜。”帝王的嗓音沉冷下來,“過去可是你口口聲聲求朕賜婚的,喜歡他這麽多年現在才覺得勉強?你是想讓朕治他一個抗旨不尊的罪,還是想讓朕把你扔出去和親?”
她眼睫一顫,“皇兄。”
“好了,這件事情朕已經決定,不必再提!賜婚的聖旨今日就會到他府上,容不得拒絕!”
“……”
上官語惜徹底無奈了。
爲什麽她跟那個男人就像無數死結,哪怕她快刀斬亂麻,依舊不可避免的糾纏在一起?
……
還剩下半個月就是成親的日子。
大約是爲了讓他們培養感情,上官祁寒還直接把夏侯淵指派給她,美其名曰:培養感情。
可她坐在晉華宮的院子裏完全不想出去,頭兩天以身體不适爲由拒絕了這個旨意。
第三天,她的宮裏就出現一個不速之客。
上官語惜聽到腳步聲,起初還以爲是素華,邊回頭便道:“我讓你打聽的事情怎麽樣了?”
可是入目卻并非素華的身影,而是那個她心心念念卻又時常想斬斷的男人。
原本松松垮垮的神色一下子肅立起來,她嚴肅的道:“你怎麽來了?”
“想打聽什麽事?”
“……沒什麽。”
“公主應該知道,素華最多就是在嘴碎的宮人那裏聽到點小道消息,小道消息也未必是真的。若你真想打聽什麽事,直接問我不是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