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玉?”
好不容易平息的無名怒火再次竄上心頭。
原本掐在她下巴上的手指蓦地松開,放下的時候卻狀似不經意的打在她的手背上,“砰”的一聲撞擊,她手裏随意拿着的鳥籠子立刻滾落在地上。
原本隻是半敞開的籠門,因爲這一摔又開了大半。
上官語惜一驚。
低頭看時,被關在鳥籠裏的八哥撲騰着飛起來。
“小紅紅!”
那是莫連玉給八哥起的惡俗的名字,上官語惜大叫着,“不準跑!”
夏侯淵看着她驚慌失措的動作,隻覺剛才狠狠盤踞在心頭的郁氣終于散去幾分。
對了,就應該這樣。
她時時刻刻拿着莫連玉送她的東西瞎晃什麽呢?
“夏侯淵你愣着幹什麽?”上官語惜突然猛地看向他,驚怒道:“把我的八哥抓回來啊!”
男人淡淡的道:“養不熟的鳥飛走就算了,還抓回來幹什麽?”
“你什麽意思?”
“公主想要,随時可以有無數馴服好的不會跑的金絲雀送到你面前,何必執着于一隻養不熟的八哥?”夏侯淵看着她的眼睛,神色淡淡,“既然不屬于你,那就放它走了又如何?”
“你……”
她臉色驟變,猛然跑到他面前抓着他的衣襟,“你混蛋!你明明可以抓住它,爲什麽不?”
“屬下做不到。”
“是做不到,還是不想?”
“做不到,也不想做。”
是他放走的八哥。
他要是放走了還把那小畜生抓回來,那最初就不會有那沖動把她的鳥籠子打掉了。
“夏侯淵,你好大的膽子!”上官語惜大怒,幾乎是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讨厭我就讨厭我好了,我都說了不會再糾纏你,你非要用這種方式告訴我你不屬于我所以要逃走?”
她的八哥招誰惹誰了,憑什麽要被如此對待?
即便暫時不屬于她,可她不是在訓鳥嗎?遲早有一天會屬于她啊!
他以爲誰都跟他一樣沒心沒肺善變嗎?
上官語惜閉了閉眼,氣得身體都在發抖,她冷冷的發笑,“你不要又逼我改變主意,再用什麽不入流的手段威脅你回到我身邊,恩?”
鳥籠子孤零零的留在地上,上官語惜走過去彎腰把它撿起來,春風拂面,卻吹不散寒意。
夏侯淵看着她瘦削的背影迎着光逐漸走遠,就連落在地上的起初與他重疊的陰影也一點點的消失,離他遠去,正如她所說的那般,從今往後再也不會糾纏他。
呵。
男人勾了勾唇,眸光微微的凝起。
半年不見,她好像又瘦了。
明明吃好喝好被伺候的那麽好,怎麽就是這麽瘦永遠養不出肉呢?
……
上官語惜強忍着沒有發作,可是她快氣炸了,氣得一離開那個男人的視線就忍不住哭了。
混蛋夏侯淵,她到底哪裏對不起他了?
愛他的時候用盡全力的愛他,如今走到盡頭他就連她手裏的一隻八哥都不肯放過?
怎麽會有這麽惡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