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語惜再三确認他不會對夏侯淵下手之後,隻好作罷。
……
可是當她等在宮門口,好不容易等來的卻是被人擡出來的夏侯淵。
“夏侯淵,你怎麽會變成這樣?”
她震驚的看着他,猛地看向擡着他的幾個人,對方隻好回答,“公主,皇上說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若是殺個人還若無其事,太後也會不高興的。”
聽到太後,上官語惜的氣又癟了下去。能撿回一條命,或許已經是萬幸。
她讓人把夏侯淵擡回府中,自己也跟着一塊兒去了,大大小小的照料他的活兒她都親力親爲,從洗臉擦拭血迹到拆紗布,全程沒有讓丫鬟動手。
言玄和幾個丫鬟在一旁看着她的動作,面面相觑。
可是見夏侯淵沒有出聲,他們也不敢妄言。
最後所有人都離開,屋子裏隻剩下上官語惜和夏侯淵兩個人,她斟酌了一下用詞,小心翼翼的道:“你要不要讓人進來,幫你……恩,擦身體?”
男人掀眸瞥她,“公主不是吃苦耐煩麽,既然什麽都做了,擦身體要交給其他人?”
她臉蛋一紅,“你胡說什麽,我們什麽時候什麽都做了!”
“從洗臉到換藥,不是什麽都做了?”男人眯了眯眼,“還是,公主想到其他方面去了?”
“……”
她怎麽覺得,他這些話聽着沒什麽問題,可就像是設好圈套等着她鑽呢?
上官語惜惱羞成怒的咬住嘴唇,“沒有!”
夏侯淵看着她已經低下去的腦袋,掩不住頰腮微微泛紅的征兆,明明平日裏不知羞的總是跟在他身後嚷嚷着喜歡他的,可真的調戲起來,好像又比誰都純情。
他勾了勾唇,“公主不回去休息嗎?”
“我不困。”
“昨晚在那種地方,不困也會累,何況公主好像也沒有沐浴?”
“……”
她的臉比剛才更燙,“我都沒有嫌棄你髒兮兮亂糟糟的,你好意思嫌棄我幹幹淨淨的?”
就算她沒沐浴,看起來也比這個被各種又打又燙的男人好得多!
上官語惜臉色微微一變,“你還疼嗎?若是大夫不夠好,我找太醫來給你看看,好不好?”
“不必,隻是皮外傷。”
見她眉毛一擰,他又補充了一句,“興師動衆的隻會讓太後更不高興。”
上官語惜這才沒有勉強。
她安安靜靜的坐在他的身邊,沒人說話的密閉空間顯得有些尴尬,以往她看他冷着臉的時候總能想盡辦法跟他說話,可是現在他的臉色沒那麽冷,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她局促的攥着自己的手心,“你要不要喝水,或者睡會兒?”
夏侯淵正待開口,敲門聲忽然響起。
一聲聲短促而有節奏感,單從這點來看外面的人修養極好,裏面沒有回複也不曾闖進來。
“進來。”
然後,房門被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