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響起的慘叫,驚着了死牢裏的老鼠蟑螂,同樣驚着了旁邊所有的獄卒侍衛。
包括夏侯淵,眼中都閃過錯愕。
誰都沒有想到,她會做出這樣的行爲!
這個平日裏連隻動物都不敢踩的小女孩,竟然能對人下此重手!
上官語惜冷冽的聲音緩緩響起,“本公主的男人你們也敢動手,活膩了是不是?我管你是誰的命令,從現在開始你要是再敢動他分毫,我就弄死你們。”
不殺一儆百,他們不會放在心上。
真以爲她不敢如何。
上官語惜盯着那個看起來最怯懦的獄卒,冷冷的開口,“把人給我放下來,好好照顧着。”
“是,是!”
獄卒滿口答應。
夏侯淵神色複雜的看着她離去的背影,那麽此時此刻,她又會是去幹什麽呢?
……
上官語惜是回去拿藥的,而且,她已經想到有個辦法可以救夏侯淵了。
别說是殺掉一個郡王,哪怕他通敵叛國她也可以救他!
她拿着藥回到死牢的時候,夏侯淵确實已經被人放進牢房好好照顧着,因爲怕中途又有人去禀報太後出來作妖,所以上官語惜跑到很快,幾乎是在晉華宮和牢房之間來回的飛奔。
夏侯淵見她回來,手裏還捧着個大藥箱,就知道她剛才跑走是幹什麽的了。
女孩快步跑到他面前,小心翼翼的蹲下來,“你都傷着哪兒了,告訴我好不好?”沒等他開口,又道:“不要跟我說什麽不需要我,你是因爲我才變成這樣的,所以不準拒絕我。”
“前面,後面。”
“……恩?”
上官語惜一下子沒聽懂。
夏侯淵觑着她,“不是問我傷哪兒了?前面和後面。”
上官語惜,“……”
好别緻的答案,說了等于沒說。
她撇撇嘴,起初還有些小脾氣,可是當她慢慢撕扯着男人黏在皮肉上的衣服,那點小脾氣就全都變成了震驚和心疼。原本燙傷就是一種很疼的受傷方式,更何況是用的鐵塊連接着燃燒的炭直接落在他身上,她現在想起來都不禁佩服他剛才沒叫出聲的勇氣。
想那獄卒被她來了一下都那麽疼,可這個男人身上卻是……傷痕累累。
上官語惜閉了閉眼,眼前好像被朦胧的霧霾遮擋着,她小聲道:“不然,還是算了吧?”
男人蹙眉,“什麽算了?”
她啞着聲音道:“我就這麽給你上藥吧,衣服我就不扯掉了。”
“然後讓衣服布料跟傷口一起痊愈,永遠長在身體裏?”
“……”
她瞪了他一眼,眼睛紅的像隻兔子,“可是你會疼死的。”上官語惜自責道,“我剛才不應該走,我就該先把你的衣服拖了再走的,現在都黏在一起了。是我太笨,對不起夏侯淵。”
其實她不是什麽愛哭的人,近日卻接二連三的因爲他紅了眼眶。
夏侯淵聲音低了幾分,方才寡淡的臉色此刻也稍顯柔和,“不是很疼。”
頓了頓,“我已經習慣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