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說話,她的呼吸便急了幾分,“我皇兄要是知道,一定抄你全家!”
夏侯淵扯了扯唇,“你剛才說心軟不動夏侯淵?不是不喜歡他了麽,爲什麽還要心軟?”
“……”
這回輪到上官語惜不說話。
她現在腦子不清醒,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被他這麽扯開話題就已經不太記得剛才被“侵犯”的事兒,此刻聞言又黯然的垂下眼簾,小聲嘀咕,“心軟不軟,又不是我自己能控制的……”
夏侯淵眼睫微閃。
上官語惜揪着自己的腦袋使勁兒的揉了揉,“我不要跟你說話,走開你!”
她推了他一下,身子驟然一歪,險些掉到河裏去。
伴随着女孩短促的尖叫聲,夏侯淵立刻伸手托住她的後背,她的身體被扯回來,卻還是驚魂未定的瞪大眼睛,緊緊抓住他的手,“你走開,我要起來!”
夏侯淵薄唇抿成直線,把她從石橋的欄杆上重新打橫抱起來。
“你放開我,你要帶我去哪兒!”
任她如何吵鬧,男人始終穩穩的抱着她。
回宮的路不算很短,他的腳步很慢,街上的偶爾有零星的人影走過,看向他們,以爲是綁架女人的匪徒,可是仔細看男人的神色,卻發現昏暗的星光下那張英俊的臉竟能如此柔和。
恍若錯覺。
……
半個時辰後,夏侯淵終于把她帶回宮裏,懷裏的女孩已經徹底沒力氣鬧騰了,迷迷糊糊的樣子像是睡着了,隻是嘴裏一直嘀嘀咕咕的說着什麽。
太小聲,他聽不到。
“上官語惜,回宮了。”
“不要……我不要回宮。”
她猛然驚醒過來,迷惘的朝着他搖頭,“我不要回宮。”
男人皺了皺眉,“爲什麽?就因爲一個夏侯淵,你連自己的地方都不敢回了?”
“看不到他,我就不會煩他了。”
她靜默了會兒,又吃吃的笑着道:“以後,大概也可以不喜歡他吧。”
夏侯淵微微收緊手臂,眯起眼睛睨着她,她那副迷糊卻又認真的樣子以一種不可察覺的速度與力量啃噬着他的理智,不經思考就讓他脫口而出,“所以以後,你都不打算喜歡他了?”
“……我不知道。”
頓了頓,清脆的笑聲從她口中漫出,“大概是的吧。”
夏侯淵差點把她扔地上,低沉嗓音是從喉間擠出的,“爲什麽?”
爲什麽?
上官語惜搖了搖頭。
大概不是因爲被拒絕,而是因爲被厭惡了。
喜歡還是喜歡的啊,哪有這麽容易就不喜歡了,要是心能被控制,她就不用單相思三年。
“我以爲,隻要我像那個跋山涉水采摘雪蓮的人一樣努力,努力的出現在他面前,努力的對他好,遲早有一天就能感動他,讓他看到他身邊有我這麽個人……”
她還是在笑,隻是笑意顯得莫名苦澀,“可我忘了,他不是什麽雪山之蓮,他是個活生生的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不是我如何努力就可以得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