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淵走到禦書房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有第三個人的存在。
他斂了斂眸色,神色未變的繼續往裏面走。
直至走到帝王面前,躬身一揖,“皇上這麽早找屬下來,有何吩咐?”
“昨日朕打了你,傷得如何?”
“無礙,多謝皇上關心。”
“你可知道朕爲何打你?”
“是屬下魯莽,不該對梵郡王動手。”
“不隻如此——你明知道朕不是真的要把語惜賜給鄭梵那種東西,隻是想借此機會打消她對你的念頭,你竟還當着她的面與鄭梵作對,莫不是舍不得斷了她對你的绮念?”
上官語惜心口本能的一跳。
外面有短暫的靜默,繼而便是男人低低緩緩的嗓音響起,“并非如此。公主的绮念可能短時間不會斷,屬下思前想後,皇上用這種方式隻會引起她的逆反心理,所以想好好跟她說。”
帝王冷嗤,“那你好好跟她說,起作用了嗎?”
“沒有,但是屬下會繼續想辦法。”
“夏侯淵,語惜既漂亮又身份尊貴,你對她當真就沒有半點意思嗎?”上官祁寒微微的勾着唇角,半真半假的道,“若是你願意,朕也不是不能遂了她的心願。”
屏風後面的人緊緊的攥着手心,連呼吸都屏住了。
這次卻連短暫的沉默也沒有,男人直接拒絕,“屬下對公主并無男女之情。皇上可繼續以鄭梵之事要挾,屬下定然不會再試圖幹涉,隻願公主能盡快斷去對屬下的念想。”
“夏侯淵!”
屏風後面的人,連繞道走出來的耐心都沒有,直接把面前的屏風踹翻了。
上官祁寒眯了眯眼。
夏侯淵側首望去,入目便是女孩盛怒中泛的通紅的臉,“原來這次的賜婚是你跟皇兄早就算計好的,你們就是故意看着我下套,看着我一個人在那兒上蹿下跳的蹦跶,看着我慌慌張張的求皇兄收回成命。而你,自始至終要的不過是我不再纏着你的結果,是嗎?”
男人深凝的眸光淡淡的落在她臉上,過于深沉,哪怕她用盡全力也看不懂他的姿态。
從來,她就讀不懂他。
上官語惜的手心已緊緊的捏成拳頭,緊咬着唇,卻遏制不住牙關與嗓音的顫栗,“看着我擔心緊張,看着我苦苦哀求皇兄,看着我跟個傻子一樣對你表白,你覺得很好玩兒嗎?”
夏侯淵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面無表情的俊臉卻仍是冷峻非常。
“公主,屬下沒有其他意思。”
“是!你沒有其他意思,你的意思就是希望我不再纏着你而已!”
她厲聲吼了出來,然後深深的吸了口氣,連身體都忍不住的在發抖,“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卻不知你還這麽讨厭我……是我錯了,原來我給你造成了這麽大的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