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那咳嗽聲響起,像是夢境陡然被拉回現實,夏侯淵瞳眸驟縮,原本僵滞的動作陡然回神,倏地推開她——就像剛才甩開她的時候那樣避之不及,刻意的讓他自己都覺得心驚。
耳畔又回蕩起她昨日的話……
【昨天好像有人在底下接住我,所以我才沒受什麽傷。】
【所以那是你嗎?後來是不是你抱着我的?】
【可不是你也沒有其他人在,那是誰接住我?】
是他,又如何?
有些事情從一開始就注定是個死局,又何必費心踏入。
浪費的不隻是時間,還有心力與感情。
夏侯淵深凝的目光從她嬌豔的臉上掃過,眸色深暗無法探清眼底的神色,暈染着某種嘲諷還不知是自嘲的情緒,他想,唯有遠遠避開她才是對她最大的寬容。
沉斂的目光收回,朝着遠處輕咳的人瞥去。
與此同時,上官語也惜愠怒的瞪向那個發出聲音的方向,“誰啊?”她好不容易才偷親到夏侯淵一次,結果哪個不長眼的竟然跑出來搗亂?
“言玄,幹什麽?”她看清楚那邊的人,沒好氣的道。
“公主恕罪!”言玄急忙低頭道,“屬下有急事與夏侯統領禀報!”
涼亭外的雨,還在嘩啦啦的下着,大雨傾盆。
上官語惜不高興的沉着臉,小聲咕哝,“這種鬼天氣還有什麽事?”
她的身上不斷的往下滴着水,夏侯淵眸色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讓丫鬟帶你去換衣服。”
“我不要。”
“聽話。”男人沉下聲音。
上官語惜看着他面無表情的走進雨簾中的背影,氣惱的鼓起腮幫重重一哼,這個混賬東西,明明口口聲聲說自己是什麽勞什子的侍衛,可是氣勢上卻時時刻刻都想碾壓她!
還聽話?
聽他個大頭鬼!
夏侯淵和言玄離開以後,她還站在原地。
沒一會兒,就有個丫鬟撐着傘走來。
“公主,大人吩咐奴婢帶您去換衣服。”丫鬟大抵是受吩咐過來的,上官語惜像是故意跟誰作對一般,原本還站着,聞言卻直接走到一旁坐下,“不換!”
“公主……”
“不要跟我說話!”
上官語惜不耐煩的把她打斷。
丫鬟隻好作罷,可又不敢違抗大人的命令,所以站在她身旁糾結了好半天該如何勸說她。
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來,遠遠的就已經看到夏侯淵回來了。
男人身上還滴着水,透明的水珠順着他棱角分明的俊臉滴落下來,性感的散發着荷爾蒙氣息,繃着一張臉掃了她們一眼,丫鬟急忙道:“大人,奴婢已經勸過公主了,但是公主她……”
“下去吧。”
上官語惜的脾氣他太了解,除了皇帝太後和攝政王,就沒人治得了她。
夏侯淵走到那邊故意别開臉不看他的女孩面前,皺了皺眉,“起來,換衣服去。”
她哼了一聲,“你不是有事嗎?你不是很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