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多年的磕磕絆絆牽牽扯扯,哪裏是一句話說忘就能忘記的。
所有自以爲是的忘記,不過是深藏于心底的某個角落,實際上根本就是等着某些關鍵時刻襲擊而來的更沉重的一擊,就像此刻這般。
“上官驚瀾。”她貌似平靜,卻又咬牙切齒的喚着他的名字,“你真的要我忘了你嗎?”
“……恩。”
雖然有所遲疑,但是那個答案很堅定。
他希望她以後都好好的。
“好!”
陸卿卿忽然重重的冷笑,“那我就如你所願——忘了你。你這個人渣,我一定如你所願……”她緊緊咬住自己的嘴唇,漂亮泛紅的雙眼緩緩的閉上,“你别以爲用這種方式,就可以永遠留在我的腦子裏。以後我們之間就當做什麽都沒有,所有的聯系全部斷掉!”
她用力的推開他。
男人不知是沒有抱緊還是身體虛弱,以至于她剛一動作,就輕而易舉的把把他推開。
身體分離,陸卿卿轉身往外跑了出去。
所有的過往造成他下意識的想追,可是邁開長腿的同時,又忽然反應過來,不可以。
他連活着的資格都沒有,哪裏還有資格去追她。
……
陸卿卿賭氣般的走到宮門口,腳步忽然停在原地許久,身體僵硬的站着不曾轉身,然後又在很長一段時間的僵持過後忽然轉過去,看着後面空蕩蕩的大片的鮮花草木。
空無一人,他沒有追來。
明明黏的像跟屁蟲一樣的人,如今卻不追了。
如他給她野山瓊花的時候答應過的那樣,再也不會來糾纏他。
“王八蛋。”
她閉了閉眼,狠狠的冷笑。
陸卿卿出宮去找過鳳權傾一趟,但是鳳權傾很明白的告訴她,束手無策。
哪怕是再有野山瓊花也沒用,畢竟野山瓊花隻能拿來護住心脈卻不是什麽解毒的良藥。
失望歸失望,但她最後還是回到宮裏。
說不清是爲什麽,但是至少在某人徹底死絕以前,她不想欠他的——正如她當初所說的,他救過她的命很多次,哪怕最後是他間接拿走的,其實也不能說欠她的。
而如今,她也不想背着這樣的包袱一輩子。
陸卿卿忽然像是想起什麽,匆匆的跑到藏書閣。
上官驚瀾知道她就在宮裏,也沒說什麽,聽之任之的以爲她是打算等他死的那天,哀悼。
三天的時間,陸卿卿翻閱了很多的書,幾乎是廢寝忘食的沉浸在裏面不出來。
不過這三天時間,她一直讓人給她随時彙報上官驚瀾的狀況。
後來,第四天的時候,她終于從忙忙書海中找到一本……
是一本十分破舊古老的書,上面很多都是關于各種關于流傳幾百年的毒的記載。
毒鴉的毒,她倒是沒有看到,但是卻很快在翻閱下看到一段兒這樣的話——
“有蠱名曰同生蠱。種此蠱者,從此生死同命,再不分割。”
如果說這段還沒有顯露出什麽大端倪,那麽後面一句,卻讓陸卿卿的希望死灰複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