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卿卿沉默片刻,“我自己出去找她吧。”
男人眼波微動,沉默的時間比她更久,低低啞啞的道:“那你會走嗎?”
“……不會。”
“好,明日去找她,我跟你一起去。”
上官驚瀾重新回到床上,從她背後緊緊的抱着她,“卿卿,别怕。”男人眉心緊緊擰成一個結,眸中卻夾雜着難以名狀的心疼與痛惜,“我就在這裏,你不用怕。”
【我在這裏,别怕。】
多熟悉的話語,在耳邊流轉萦繞。
過去她生病或者做惡夢的時候,他也總是這麽對她說的。
陸卿卿看着牆壁的眼中逐漸有了聚焦,呼吸還是有些急促讓她胸口微微的起伏,雙眼怔忪。确實過去的每一次,她都會因爲他的安撫而安下心來,哪怕到了現在也不例外。
可是這樣的溫柔,卻讓那夾雜着疼痛的呼吸愈發分明。
越是溫柔越是依賴,傷害才越是大。
往往傷你最深的并非是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哪怕陰謀詭計陷害叢生,周旋在其中也不過是費了些腦子與心力,從來不會像所愛之人親生往你胸口紮一刀來的那麽痛。
紊亂的呼吸逐漸平穩下來,陸卿卿阖了阖眼,“沒事了,你放開我吧。”
她是真的沒事了,隻是很正常的病痛發作而已。
這樣的疼痛,她早已經曆過無數次,早已習慣。
或許唯一不同的是,從前她醒來的時候都是一個人,然後蜷縮着熬過那漫長孤寂的夜,整夜整夜的再難入眠,而如今卻被他抱在懷裏,恐懼的感覺很快就被冷漠和抗拒所驅散。
上官驚瀾的雙手僵了片刻,“好,我不碰你,你好好睡吧。”
他自覺的拉開與她的距離,甚至怕她反感,沒有再側身看她,而是平躺看着帳頂的方向。
中間隔開的距離,不遠不近。
徹夜聽着彼此的呼吸聲,近乎缱绻的交錯在一起。兩顆心的距離,卻遙遙相隔千山萬水。
……
五更未到,男人便起身準備早朝。
陸卿卿在察覺到這一點的時候,就已經閉上眼睛,安靜綿長的呼吸就像是熟睡中一般。
上官驚在她額角落下一吻,“我去上朝,你再乖乖的睡會兒,等我回來。”
在他走後,床上的女人才緩緩睜開眼。
這樣的親密,如此久違。
在她回來以後,雖然爲了某些目的挑逗勾引他都有過,可是同床共枕的親密卻是不太可能的。過去幾個月他也從來不會勉強,反而是她這次要離開,這男人才露出霸道的本質來。
沒錯,就是個強盜豺狼的霸道本質!
陸卿卿暗恨,翻身從床上坐起,換了件衣服便出宮了。
鳳權傾看到她,險些沒沖過來把她打死。
陸卿卿讨好的走過去沖她笑着,“師傅啊,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