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他的母後有多重要她不會忘記,是他親口告訴她,他的母後從很久以前就受了多少的傷害多少的委屈,所以脾氣可能會古怪一點,他們還得忍着才行。
他們還曾爲了他的母後不止一次的吵過,最後還是以太後離開皇宮去往行宮才算告終。
可是現在,他竟然告訴她,哪怕他的母後也不例外。
陸卿卿不知道該笑是該怎麽樣,臉上木然擺不出表情。
“你母後……”她低低的垂下眼簾,“她欠我什麽?”
“你的命。”
陸卿卿微微一震。
男人的手指将要碰到她的臉頰時,被她側臉避開,他抿了抿唇,“我知道我的記憶是你讓鳳權傾還給我的,不過卿卿,大概你還順便還了我一些你自己也不知道的東西。”
陸卿卿震驚的擡眸,“什麽?”
上官驚瀾還是趁她不備捏到了她的臉,眼底甚至露出幾分得逞的笑意,“我們回去吧。”
“……”
陸卿卿被那句意味不明的話弄得很煩躁。
于是她把這個男人趕走以後,就去了鳳權傾的醫館。
到傍晚的時候,暗衛回報,說太後還是在李家現在都沒有出來——更準确的說是出不來,因爲所有的可以離開李家的通道都已經被嚴防死守,一隻蒼蠅也飛不出來。
陸卿卿抱着煙兒正在喂藥,鳳權傾忽然插花進來,“你說上官驚瀾這什麽意思啊?”她似笑非笑的道,“太後在李家出不來,莫非他是想讓太後永遠待在裏面?”
“怎麽可能?”陸卿卿橫了她一眼。
“就算不是永遠,大概也回不了鳳鳴宮。”
鳳權傾目光深邃的眯了起來,淡淡的笑道:“我看他……很有可能是準備收網了。”
收網麽?
她以爲那個男人什麽都不會做,所以一切都由她自己來做,可是當她徹徹底底的将自己變成一柄利劍,卻發現那個男人原來早已不動聲色的做得比她更多。
或許也不是毫無征兆的,畢竟這些年,太後在朝中的人逐漸的一個個的被拔掉。
隻是她不願意相信,那個男人對她有半分的足以傷他母後的感情。
“卿卿,你跟他……”
“沒可能。”
陸卿卿蓦地打斷,幾乎是下意識的。
鳳權傾,“……”
哦。
這麽幹脆啊。
可有時候越是以爲不需要思考的東西,就越是沒有經過深思熟慮的武斷。
陸卿卿把碗裏的藥全部給煙兒喂了,挑了顆蜜棗放進小姑娘的嘴巴裏,“煙兒,甜不甜啊?”
“不甜。”
“不甜嗎?”陸卿卿也拿起一顆嘗了下,糖霜的味道立刻重重的襲來,“這還不甜嗎?”
“可是嘴巴裏還是苦苦的。”煙兒委屈的砸吧着小嘴,“煙兒不想喝藥,吃什麽都覺得苦苦的。姑姑跟娘親說,煙兒不要喝藥好不好?以後煙兒會乖乖的不再生病了。”
陸卿卿眸色一閃,“好,煙兒很快你就不用喝藥了。”
小女孩也沒有繼續糾纏這個問題,“姑姑,爲什麽小哥哥這兩天不來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