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傷口撕裂血在流,他的笑容卻比任何時候都來的溫和乃至滿足。
陸卿卿輕笑,“不,你搞錯了,我隻是想告訴你捅你一刀這麽簡單的事情,無法彌補任何東西。所以你的命我不要,你的命也挽回不了任何事。”
她拿出一塊帕子替他擦了擦,不重不輕的捂住他傷口的地方,黑白分明的眸直直對着他淺淺笑道:“事到如今我早就沒什麽舍不得的,你也說了我對你也不會對你有一絲一毫的同情,所以往後就别拿這種有的沒的情話來試探我,你的命于我而言一文不值。”
試探?
她以爲是試探麽?
上官驚瀾接過她的帕子按着胸口處,女人手柔軟的手落在他身上,在他的大掌覆蓋上去的時候想要抽離,但是他卻更用力的按着不讓她動,“我知道,所以我從來沒想過試探你。”
他說的都是認真的,字字肺腑。
陸卿卿淡淡的移開視線,目光落在他的傷口,眸色波瀾不驚沒有絲毫變化,“快回去包紮吧,要不然死在這兒那可把醉仙樓和我都給連累了。”
上官驚瀾勾了勾唇,“我就當你是在擔心我。”
“……”
她都懶得說他自作多情。
他出去的時候胸口的血也順勢低落,弄得屋子裏到處都是,正好門外繁花要進來,看到男人的傷,“呀”的驚呼一聲,“公子您這是怎麽了?”
男人沒理她,徑直離開。
“公子……”
陸卿卿聽着門口的聲音,面無表情的把手上沾染到的那幾滴血弄到瓶子裏裝好。
繁花大概是沒追到上官驚瀾,所以很快又跑回來,看着這一地的血滿臉不可置信,“姑娘,公子那是怎麽了?”又看到桌上還躺着一柄像是兇器的匕首,“那傷不會是您弄出的吧?”
陸卿卿冷冷淡淡的瞟她,“是又怎麽樣?”
“您怎麽能這樣!”
繁花驚呼,嗓音還帶着幾分控訴。
陸卿卿似笑非笑,“我怎麽能這樣?”她像是反問的眯起眼睛,“我怎麽樣對他,都是我跟他的事,你是以什麽身份來質問我怎麽能這樣的?”
繁花噎住了,她确實是沒有身份沒有立場做這些,可是……
“就算我是您的人,我也幫理不幫親!”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别有原則啊?”陸卿卿好笑的道,“你的那點心思真當我看不出來麽?别說什麽幫裏不幫親,不過就是春心萌動覺得他英俊潇灑又深情,所以看上他罷了。”
心底那點事被人揭穿,繁花面上蓦然閃過一絲難堪。
她伺候的明明就是個青樓花魁而已,憑什麽搞得好像個大家閨秀一樣高高在上?
繁花咬着嘴唇,還想說點什麽。
陸卿卿已然打斷道:“從明天——不,從今天開始你就不用伺候我了,你的賣身契就當是你這段時間的報酬。往後就算你想去做他的丫鬟,也跟我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