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接近姓韓的這麽久,她終于拿到自己想要的賬本和往來信件,其中有些甚至直接牽涉到太後——意料之中卻還是讓人驚喜。
回到醉仙樓,便讓暗衛想辦法把東西送到那個男人面前,然後昏昏沉沉的躺了一天。
她才回來沒多久,身體就開始迅速的衰敗,不知道能不能在那僅剩的半年裏,做完她要做的事。
……
上官驚瀾就是傍晚過來的。
他來的時候她還在睡,繁花說完這句話,“公子,姑娘吩咐過誰都不能進去。”
“她什麽時候睡的?”
“大概……上午。”
男人眉心一沉,“沒吃飯?”
繁花搖了搖頭,“沒有。”
“……”
上官驚瀾蹙着眉,嗓音有些沉,“她沒吃飯你不知道喊她起來?她要睡你就由着她睡?”
這個女人任性起來非得強硬的才行。
繁花委屈的道:“公子這就冤枉奴婢了,奴婢隻是丫鬟,主子的事哪裏敢随便過問?”
那主子别看總是在笑,可是暗裏的脾氣指不定什麽樣子呢,誰都看不透她在想什麽,還不如那些随意打罵奴才的姑娘真誠點。
上官驚瀾掠了她一眼,沒說話,推門進去。
他走到她的床邊,女人安靜的睡顔和過去幾乎沒什麽區别,也隻有在睡着的時候才能褪去那滿身的棱角和骨子裏透出來的涼薄低嘲。
隻是那張美麗的臉似乎有所改變。
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她臉上劃過,那裏曾有一道疤,據說永遠也好不了的疤痕,“卿卿,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你都經曆了什麽?”
臉變了,那道深入骨的疤痕也消失了。他隻在古書記載上見過類似的記載,或許鳳權傾的醫術足夠高明,但她肯定承受過非常人所能忍受的痛苦。
上官驚瀾喉結滾了滾。
“卿卿,起來吃飯。”
她的睫毛動了動,被他吵醒後睜開眼看了他一眼,上官驚瀾手指一頓,但是女人似乎并沒有要起來的意思,閉上眼又打算繼續睡。
冷淡的道:“不要吵我,出去。”
“起來吃完飯再睡,嗯?”
“不……”
男人看着她抗拒的樣子,嗓音沉了幾分,語氣也染上幾分嚴厲,“瘦成這樣還不好好吃東西,你這樣下去是想走到外面就被風吹走?”
陸卿卿不耐,“跟你有什麽關系?”
“樓言之他不能好好看着你,我來看。”
“……”
樓言之??
陸卿卿皺了皺眉,現在隻想把他弄走,“那我要吃你做的荷香糖藕……和糖醋排骨。”
男人漆黑的眸盯着她看了會兒,蓦地笑出來,“然後我做完你再說不想吃?”
她似笑非笑,“那你做不做?”
“今天你要是再不吃……”他眯起眼睛,“我就真的給你塞進去。”
“……”
陸卿卿正要說什麽,繁花在外面敲門,小聲的道:“姑娘,樓公子來了。”
兩人的臉色俱是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