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承認她是陸卿卿的那一刻開始就沒有什麽很激烈的情緒變化,跟她四年前的某段時間很像,可又有所區别的是,那個時候的她是拒絕讓他靠近的,而如今卻并非如此。
好像對她來說,他走不走已經不重要,或者她其實不在意。
拒絕至少說明在意,可最好的陌路并非真的形同陌路,而是坦蕩蕩的雲淡風輕。
明明她就在他的眼前離的這麽近,近在咫尺的讓他可以告訴自己陸卿卿回來了,可是她好像又那麽遠,隔着一層無論如何也穿透不過的薄紗,生生在中間剜出一道警戒線。
荒蕪的寸草不生的内心仿佛又長出青草,可是在那之後,又被人無情的踐踏過直至枯竭。
“好,我知道了。”
男人低低啞啞的嗓音道:“那你明天想吃什麽,我再給你買。”
她支着腦袋笑了,“明天啊……我還沒想好,要是你願意的話我們也可以明天再讨論。”
上官驚瀾低頭好像要親她,她下意識的側了側腦袋。
男人低沉的嗓音卻含笑一絲笑意響起,“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麽?”他似乎隻是淡淡的叙述着也沒有要她回答的意思,笑意中又蓄染出幾分自嘲的意味,“或許我不該這麽這麽早揭穿你,至少你還是唯情的時候,不會這麽毫不避諱的躲開我的碰觸和親吻。”
“我是唯情的時候,好像也沒有……唔。”
她的話沒說完,男人的唇已經落下來。
溫軟的觸感相貼的瞬間,陸卿卿的腦子一片空白,瞳眸也有幾秒的渙散。
上官驚瀾用盡這輩子的忍耐才忍着沒有狠狠的咬她,不是那種憤怒的想要将她拆骨入腹的狠意,而是一種近乎扭曲的想要把她揉入骨髓的說不清的情愫。
可是他沒有動。
他知道這樣的姿勢已經是她的極限,至少可以在她發懵的片刻間讓他好好的近在咫尺的看看她,至少這樣的肌膚相貼讓他有種詭異的終于能夠捉住她的錯覺。
其實并沒有,但是他好像又感覺她的心跳了。
胸膛上猛然有一隻手貼近,還沒等他好好的感受什麽,那隻手就狠狠的将他推開。
陸卿卿發狠似的擦了下嘴唇,譏诮的冷笑,“四年不見,你的惡劣倒是一如既往,一點都沒有變。”她目光冷豔的逼視着他,“誰準你在沒有我允許的情況下随便親我?”
男人拉進與她的距離,溫良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過去我這麽親你,也沒見你擦。”
“現在跟過去不一樣了,恩?”
不一樣了。
過去她哪怕再讨厭他也是他的女人,而如今她是另一個小女孩的母親。
是另一個男人的女人。
她心有所屬,身也有所屬。
上官驚瀾眸光陡然晦暗,他問自己是不是就能這麽簡單的放過她。
答案卻無疑是否定的。
哪怕隻是看到她跟另一個男人站在一起都那麽刺眼,何況是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