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
“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要吃飯了。”
她的言下之意十分明确,她要吃飯所以他該走了。
如果說面對那個還是唯情的她,他至少可以以一種不那麽弱勢的姿态出現在她面前,至少在她沒有承認身份之前,他的那些罪孽隻屬于陸卿卿。
可如今一切已經赤果果的揭曉,她就是陸卿卿,在她面前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罪人,别說是姿态高低,他甚至連說個“不”字的權利也沒有。
上官驚瀾眸色黯了黯,但是他像是沒有領會她的意思,“我也沒吃,正好一起。”
“……”
開玩笑麽?
陸卿卿還想說點什麽,上官驚瀾已經率先打斷,“等你這麽久,飯也不打算留我?”他自己都沒想到能說出這種話,嗓音低啞,“至少你在宮裏那天,不管你想吃什麽我都滿足你。”
她似笑非笑,“我怎麽記得……你說我吃吃吃,就知道吃呢?”
“……”
男人抿了抿唇,聲帶仿佛繃成一根弦,“那也不妨礙最後的結果是我滿足了你。”
他看起來就像是個委屈又孩子氣的小男生。
陸卿卿沒忍住在心底翻了個白眼,老男人還想裝小男生?
“爲了頓飯,你臉都不要了是吧?”
“恩。”
不過不是爲了頓飯,是爲了她這個人。
陸卿卿皮笑肉不笑的維持着嘴角的弧度,“好啊。”她忽然爽快的答應下來,“不過我剛才想了想,好像城北的灌湯包和城南的脆皮珍寶鴨都不錯呢,不知道應該吃哪個比較好。”
上官驚瀾想了想,“兩個都吃,并不妨礙。”
女人輕蹙着眉望着他,表情染上幾分糾結的微惱,“可現在這麽晚了,外面又下着這麽大的雨,我這麽好意思讓繁花一個女孩子往外跑?”
上官驚瀾走過來摸了摸她的臉,“我讓人給你準備東西墊墊肚子,你要吃的我去買,恩?”
“好啊。”
她粲然一笑。
外面的雨好像變大了,從上官驚瀾出門開始就從淅淅瀝瀝的小雨變成冬日裏的難得一見的瓢潑大雨,甚至在屋子裏都能聽到外面很大的聲響。
期間繁花給她拿了牛肉蛋花粥過來暖胃。
看着她小口小口吃着,繁花道:“姑娘,奴婢覺得那位公子對您真好。”
陸卿卿動作微頓,“你收了他多少銀子?”
繁花一驚,“奴婢不敢!”
陸卿卿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臉上的神色似乎更淡,“繁花,有些人的好,你可能這輩子都承受不起。待你好的時候是或許是人人豔羨的真好,可是不知道将來哪一天,你就要還了。”
繁花聽的似懂非懂。
但是她隐約覺得,姑娘好像并非表面上那般看起來那麽喜歡公子,甚至連笑都未必真心。
“姑娘要不要再吃點别的,或者奴婢給你泡杯茶?”
“不用了,去把藥給我煎了吧。”
頓了頓,“别讓人看到,也别在有人的時候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