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半夜坐到後半夜,看得出來她有些疲憊,但是一直撐着沒有睡。
上官驚瀾中間叫過她一次讓她自己去睡他來看着孩子,可是她像沒有聽到一樣毫無反應,于是男人隻能陪着她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目光偶爾落在念念臉上,大多數時候看着她。
早朝之前,他才離開。
太陽升起的時候,陸卿卿摸了摸念念的額頭,好像已經不那麽燙了。
太醫過來檢查也說沒有問題,隻要後續再吃點藥就會沒事。
下了早朝的男人過來是,念念已經抱去讓屏夏她們照顧,陸卿卿剛準備脫了衣服睡會兒就看到他的身影,她脫衣服的手忽然凝固起來,冷靜的看着他。
“念念已經沒事了,不用擔心。”
看着她明顯不像昨日那般冷漠的态度,男人的眉卻仍蹙着,“所以你現在可以聽我說?”
陸卿卿臉上不加掩飾的倦怠,“除了念念,我們至之間還有什麽好說的?”
“太醫說她除了蠱毒随時會發作,身體也大不如從前,不隻是這些身體上的問題,她的心理也有問題,甚至已經嚴重到出現幻覺和……”
“上官驚瀾。”
她起初打算忍着,但是忍着忍着終究忍不下去,眉眼間泛起不耐打斷他的話,“她怎麽樣跟我有什麽關系啊?我對她的病情一點興趣都沒有,你不要如數家珍似的告訴我好嗎?”
男人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四目相對,互相都是寸步不退。
“我隻是想告訴你,她真的很嚴重。”
“所以我阻止你去看她了嗎?”女人好笑又憊懶的反問,“她嚴重你就去看她啊,跟我說有什麽用?她又不需要我的陪伴才能好起來。”
“陸卿卿!”
男人冷峻的眉眼一下子陰沉下去,爲她的輕漫不屑,爲她的漫不經心。
陸卿卿看着他滿臉不悅的樣子,純然又懵懂,仿佛什麽也看不明白。
“哦,你是覺得我應該對她有同情心?”
陸卿卿随手拿手指梳了下頭發,絲絲涼涼的笑意沁入心底,讓她整個人看上去格外的慵懶涼薄,“不好意思啊,我這個人可能天性無情又刻薄,沒有同情心這種東西呢。”
“……”
男人閉了閉眼,“告訴你不是爲了讓你同情她,但是至少你不要因爲這個定我的死罪。”
她可以生氣可以鬧脾氣,但是不能因爲這個就完全抹殺他的機會。
從決定喜歡她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沒有再跟纖衣有過任何纖衣也從沒有任何逾矩行爲。
他隻是希望纖衣可以好起來而已。
“呵。”
涼薄的嘲弄的聲音從女人紅唇間逸出,眯起眼睛淡淡的看着他,“所謂什麽死罪不死罪的,就是你純粹的個人想法而已,我可從來沒說過這兩個字,你被随便給我扣帽子。”
男人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但是你給的選擇,除去堅定不移,就是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