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冷的嗓音在這安靜的山間響起,将這裏的空氣渲染的愈發寒涼。
“是——!”
侍衛們不約而同的應道。
……
七日後,禦花園。
四季不敗的奇花異草争相開放,夾雜着淡淡的泥土清香與花草紛繁氣息的空氣随風流動,鑽入鼻間的盡是清爽之氣。精美的八角涼亭之中,一襲明黃的身影與對面的人而坐。
兩人中間是一方玲珑珠玉棋盤,在不算豔烈的正午日晖下,隐隐閃現着璀璨潋滟的光芒。
“齊王,該你了。”
等了半天也不見對面的人落下白子,男人略帶不耐的語氣随風飄出。
上官祁寒斂眉,“皇叔以前就算是等上半個時辰,也不會催棋。”
語罷,白子“啪嗒”一聲落下。
“你以前難道敢這麽明着諷刺朕?”
上官驚瀾淡淡的掃了他一眼,落下一枚黑子,方才還被包圍的局勢頗有柳暗花明之态。
上官祁寒摸了摸下巴,他這算是諷刺嗎?
隻是想說皇叔這幾日心浮氣躁罷了。
而且這也怪不得他,最近滿朝文武個個跑來找他詢問皇叔什麽情況——什麽情況還用問嗎?明顯就是因爲陸卿卿不見了,連續五日找不到人所以皇叔才這樣。
他想了想,“今日早朝時,皇上對禮部尚書的處罰會不會重了些?”
又是一顆白子落下。
男人淩厲的劍眉分明帶着一絲冷厲,冷嗤道:“他自己成日催着朕給皇子起名,朕不過是讓他想想,他想了三日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難道不該罰?”
“本王可記得,尚書大人每日都會給出三個名字,隻是皇叔一個都不曾接受罷了。”
“那種破名字,能給朕的兒子用?”
帝王冷笑。
上官祁寒搖了搖頭,“諸多理由,不過借口。”
上官驚瀾手中的黑子微頓,停駐在半空中,漠然如水的面容上終于出現一絲裂痕。
男人狹長的鳳眸陡然一眯,那幅平穩的表象便被打碎,淩厲的寒芒自眸中流散而出。
“那又如何?”
伴随着他這句話音落下,就連空氣仿佛都靜止下來。
上官祁寒歎了口氣,還——那又如何?看來這回皇叔是連借口都不打算找,他受囑托想要替禮部尚書求情也沒法兒求,隻能聽天由命了。
“皇叔可真是爲難本王。”
“要想不爲難,其實也簡單。”上官驚瀾淡淡的瞥他一眼,“隻要找到她,一切好說。”
這個她是誰,不言而喻。
陸卿卿。
上官祁寒瞳孔的顔色更深邃幾許,但是俊臉上沒有絲毫變化,“皇叔派人搜查整個京城以及周圍四城,始終無果。難不成皇叔覺得本王能有那本事,知道她在何處?”
“你比朕了解她。”
盡管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可是不得不承認。
他找陸卿卿已經有七八日,可是她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半點結果。